第十九章——别脏了孤的院子
什么?奴,奴籍?
尤楚楚震惊地抬起头,仰起脸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慕枫。
怎么会?
虽说家婢下人也是奴,但是“奴籍”二字的“奴”可跟它不一样!
奴籍的奴是奴隶的奴。
要说达官贵人府邸里的下人是贱籍,那么奴隶便单摘出来,自行开一个奴籍。奴籍是才是最低等。
像前朝大邵国那样,该杀的杀,能留下来的也只配做个奴籍,一辈子便只能是奴隶,即便是生下的孩子,也只能是奴籍。
其实,原本大邵国是没有单独将所谓的“奴隶”单单作为奴籍的,原本的奴籍指的就是府中的婢子下人,而贱籍则是指妓女歌妓之类。
但是大羽国立国以后,便改了规定,专门将“奴籍”和奴隶挂钩,将奴隶与一般的奴仆区分开来,这样,府中普通的奴仆便不再是奴籍,而是贱籍,而“奴隶”则成为了唯一的奴籍。
并且,大羽规定,凡持奴籍者必须在身体上烙印,称“奴印”,奴印具体烙在何处,则任主人心意。
总而言之,奴籍才是像蚂蚁一般的苟活的小小的活物。
从贱籍落到奴籍,这是任谁都难以想象也难以承受的事情。
慕枫却没看她,他不敢看她,也不忍看她。祁子夜闻言闭上了双眼,复又睁开。
“来人。”
“带下去。”祁子夜命人道。
“公子!”尤楚楚终于回过神来,“公子!怎么会?”可来人并不温柔,早已经架起了尤楚楚的双臂,就往外拽。
“公子,公子!”尤楚楚拼命地想要挣脱,惊惧又充满希冀的目光放在祁子夜身上如何也挪不开。干净的脸庞上早已是杂乱的泪痕遍布。
慕枫和祁子夜二人却无比安静。
二人静悄悄的,一个立在院中,一个坐在椅子上。只字未说,却又字字都在沉默里。
“峥柒。”
尤楚楚消失在二人的视野中。
“在。”
“将人送至各自的府上吧。不要耽搁。”
“诺。”峥柒退下。
“公子。”
“二哥,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吧。大哥更加阴沉,二哥看起来更加磊落些。”
“哼,磊落。”慕枫这话像是质疑。
“依属下看,这大……这煜城王和宵城王都一个样,让人捉摸不透。只不过,有个去处总是好的,楚楚现在是奴籍的身份,若没有倚靠,将很难过活。”
祁子夜无言。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就像一个善口技者突然不会讲话了,突然,让人仿若不真实。
*
宵城王府。
“王爷,永城王府送的人来了。”
“带进来吧,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就是。”
“对了,把那个叫楚楚的,另找地方,别脏了孤的院子,再说,她现在还不是孤的人。”
“诺。”前商恭敬地应下,又拿出一张布帛出来,那布帛被叠成了方块状,前商躬身递给祁子骞道:“王爷,这是永城王身边的慕枫送来的。”
祁子骞接过布帛,打开,随便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便冷冷笑了一声,吩咐道:“去安排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