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
个刻骨铭心,需要恨他的理由。
容歌看着那种双沉寂如渊的眸,停了几息,微微垂下了眼睫:“危长瀛,我过目不忘,看过许多书,这青史之中,从来是皇权之上,并无你这样的存在。你站天之上,俯瞰着芸芸众生,不入尘,不沾尘,你是人间的神。
可我并不喜人间有神,若世人只尊神权,要朝堂何用,要天子何用?你固然是神,是圣人,可圣人也有犯错时,神未必都对。
我恨你,纵然有私情,更多是代皇权恨你。你若肯放下成圣之心,做个凡人,我并不愿恨你,你值得我尊敬。”
他钳住她莹白微尖的下颌,迫她抬头看着自己,问:“你有何私情,必要恨我?”
容歌对上那双沉寂的黑眸,眸底缓缓地浮现出复杂之意。
前世的她,是个坏人,从不知善恶,到知善时,不想回头。她爱权,她要四海称臣,要天下人跪在她脚下。
从来权利动人心。
前世的她,爱权多过卫东篱。
可今生的她变了,她纵成了天下之主又如何,只要危长瀛不死,她永远不是真正的掌权人。她斗不过他,打不过他,杀不了他,纵真成了天下之主,也永远矮他一头。
现在想来,她的恨,纵然有危长瀛阻挡她与卫东篱,更多是因他是站天之上的圣人。她是无法无天之人,除危长瀛外,自信纵是老妖婆也可敌。
她也曾想过站天之上,可这天之上,只可站一人。有危长瀛在,她的尽头,无非是前世那个手握天子权的皇太后。
容歌抬起眸,看他,道:“那私情,你永远不会知晓真相,那是属于我的过去,从来与你无关。我愿与你重新开始,可那些过去,你改变不了。”
他俯瞰着她清润灵动的狐眸,笑了:“阿九,你怎知本尊改变不了过去,又怎担保你的过去与本尊无关?”
他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饱满殷红的唇,看着她艳红的唇,缓慢地道:“道有轮回,过去、现在、未来,万物有因果,你恨为果,本尊知你现在,如何推衍不到的你因?
阿九,你可愿与本尊赌上一赌,就赌,你的过去与本尊有关。
赢了,本尊要你的未来,四年之后,天下大统,本尊赌你二十岁生辰那日,对本尊动心,再不愿离开本尊可好?“
容歌戒备地看他。
这老道士还是有些东西的,他能算天一子,胜天一子造大统,若真算计她,她再生十个脑子也难躲过。
容歌生来嘴硬,冷漠地回他:“再过四百年我也不会对你动心,我宁可爱上危天师那条狗,也不会爱上你。”
危长瀛顿沉了眸色。
容歌一个激灵,忙抱住他,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胸膛,软声道。
“你可是天师,一定有这个可能,你生得好,权势高得不能再高了,我为何不爱你。这世间女子,谁不期望嫁你这样的出家人。”
她在心底默默补充道:可惜她这辈子没打算嫁人,并不打算像世间女子一般,她只会娶人,且只打算娶卫东篱。
危长瀛站起身,将她自怀里提起来,让她立在自己身前:“吻我。”
容歌立时铁青了脸,冷声道:“我不会吻人,若吻谁,那定不是人。”
他掌按住她后脑,躬身深深地吻入她唇。
圣人若想学坏,必然是坏到了极点。
他舌轻易撬开她死死咬紧的牙关,追逐掠走她肺腑空气,直至她窒息,瘫软在他怀中,一双清润的狐眸,盛满了细碎潋滟的春波。
容歌从来斗他不过,那吻深深而入时,头脑因缺氧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