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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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篱见她又拿天下人威胁自己,厉喝:“容儿!”
容歌疯狂地看他:“你不肯与我走,我便杀了天下人,纵再入心障,容歌何惧!”
她猛地捏碎掌中心脏:“麒麟军,杀了他们,号大军屠城!”
麒麟军见状只好高高起刀,按住了试图挣扎的百姓。
一息间,雨雪交加一如天漏。
哀嚎声冲天而起。
他身披黑裘而来,阔步而来,冷喝:“住手!”
容歌身发湿透,猛地回首。
身披黑裘的危长瀛,长身立在檐下,一身戾寒。
她抬掌向他打去,对麒麟军喊:“屠城!”
麒麟军只得将长刀落下。
长刀接近百姓的一瞬,千人长刀被一掌带着龙啸的天魔掌震飞。
他对上她一掌,单手成爪,将她摄入怀中,容歌运足内力,用天魔掌打上他心口,却被他死死擒住了腕。
危长瀛点上她大穴。
卫东篱长身立在雨雪之中,低垂了眼睫:“卫东篱自领三十三板,行刑。”
顺天府府尹长身跪在倾盆雨雪之中,见天师只是抱着懿亲王,并不拦阻,只得起了身,亲自搬来行刑长凳。
两名身穿官衣的差人,将卫东篱按在长凳之上,手举长板的两人,看顺天府府尹。
顺天府府尹看卫东篱。
卫东篱闭了眼:“打。”
两人高高举起的长板,重重地落在他身。仅是两板下去,雪青色的长袍,洇出血来。
闷响声混着倾盆雨雪的哗啦啦,如此模糊又如此清晰地传入她耳。
容歌渐觉喉间铁锈味浓郁,细小的刺疼侵袭入每一根细微神经,待感知到,已是如被凌迟,无法隐忍,无从规避地疼。
血水自长凳流下,地面一片红。
丹田充盈的内力,霎时冲入周身大穴,一阵血雾,自她周身爆出。
危长瀛死死抱紧着她,黑氅一瞬鼓起,顷刻归于沉寂,他唇际鲜血溢出,滴滴嗒嗒坠在她面上。
容歌颤抖的手,拔出鬓间狐头钗,狠狠地刺入他胸口,一次次地拔出,一次次地刺入他胸口,竭斯底里喊。
“危长瀛,我恨你!你听到了没有,我恨你!你若不让他随我走,我便杀了天下人!我要杀了所有人!所有敢拦我之人,哀家全要杀!”
他任由她拿起那支他亲手而制的狐头钗,任由她一次次刺入心口,直至她筋疲力尽,直至她哭得撕心裂肺,只是紧紧抱着她。
那场雨雪很大。
低垂的天际,似要吞噬大地的黑暗。
他再度点上她穴道,抱起她,远离了这里。
官道上再无行人。
他抱着她,行走在如天漏的雨雪黑暗之中,鲜血滴滴坠落,打在她眉梢、眼角、唇畔。
他年幼颖悟,不知喜怒哀乐,无法理解父皇为何不爱母后,为何厌极了他。
四岁那年,他想寻求个答案,入了藏书阁,十二万册书,他得大道,悟因果,算出江山必亡父皇之手。
外公得来一张舆图,勾画着他的江山万里。他拿笔,划分出五片大地,为那舆图取名五国江山万里图。
国亡了,他方七岁,做不了任何事。
他不喜疯母,疯母太过吵闹,太过疯癫,亡国日,她戴着凤冠,身着凤袍,说她恨他,她痴痴笑着,笑够了,便死了。
他立在血海,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天地一片血海滔天。他的奴,将他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