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人,面色阴沉地看她。
容歌红着眼对忠国公道:“老头,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走远些,小心我伤了你,你是世子的爷爷,我不想与你动手。”
紧闭的门后,传出一声轻叹。
容歌听出那是小夫子的声音,委屈地直掉泪,便站起身,看着紧闭的房门,泪眼婆娑地道:“王兄为什么不喜我,他只喜欢容霓,明明我也是他妹妹,我们同父同母,他凭什么不喜欢我。”
容歌越说越委屈,却又不愿让他见自己落泪,一边拿袖擦泪,一边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他,可他是我哥哥,在南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哥哥。
我来京认亲时,他对我说,他只认容霓是他妹妹,我是纪九,从来不是他妹妹,他不认我。现在我不住王府了,也没地去了,以后我也不认他了,全当没他那么个哥哥。”
容歌越说哭得越是厉害,索性放声哭了起来,开始拍门:“世子,你说我能去哪里呀,他不认我做妹妹了,我无家可去了……”
紧闭的门,自内打开。
坐在地上的红衣小姑娘,一张莹白的小脸,眼泪与鼻涕混在一起。
他蹲下身,将放声大哭的红衣小姑娘提了起来,掏出雪白的软帕,递了过去。
容歌眯着哭肿的眼,只瞧见一方帕子,却觉那帕子太小,又不敢唐突他,便捡起他衣袖擦泪擤鼻涕,抽哒着道:“世子,我来就是和你告别几日,你要好生保重,我寻到宅子便来寻你,下次我走正门。”
说罢,她眯着眼,自他手里拿过帕子,便转身要走。
低沉的声音问:“去何处?”
容歌继续抽哒回:“找,找宅子去。”
低沉的声音又问:“去何处找宅子?”
容歌不舍拿帕子擦眼泪擤鼻涕,便又转过身来,拿起他另一个干净的袖子,擦眼泪擤鼻涕,抽哒着回:“不知道,总能找到。”
那人代表身份的天师袍,紫底织金,被她糟蹋的不成样子,却也没抽回去,只是低眸瞧着她,缓缓地问:“你多大了?”
容歌低着头,泪水止不住向下坠,带着哭腔回:“十六岁。”
危长瀛仰望天际,轻叹了口气。
民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也当做人娘子了,纵是养尊处优,被阿娘娇惯着,也不应当是个孩子脾气。
他便拉住她袖,牵着她走了出去。
容歌一路哭声不止,一者是真被容璟伤到了心,一者是心疼自己的银子,她是个穷鬼,哪里有银子,这银子都是天下大同得来的。
一想到自己不仅因打了人破财,等会儿去寻宅子还要花银子。这当过一朝皇后、一朝太后的,坐在轿子里,哭得险些背过气去。
安之意跟在天师轿一侧,一张脸表情很是丰富。
这麒麟郡主坏得冒黑水,堪称无法无天,可大多时候却又是个孩子脾气,单纯极了,又坏极了。
莫说是大懿,就是天之下五国也没出过这样的人,鲜明的如一团火,纵没那美人皮美人骨,也难让人忽略她。
危长瀛见她哭得过于凄惨,耳畔被她哭声灌满,只得蹙眉拿衣摆为她擦泪擦鼻涕。
他活至今日,纵遇天塌地陷,也难生有心绪起伏,饶是幼年颖悟也难理解,她不过与兄长赌气,怎至于哭成这见不得人的惨样。
往日他也曾见别家贵女落泪梨花带雨,却从未见过谁家贵女哭起来能眼泪鼻涕一起掉,纵伤心还不忘为非作歹,威胁人的。
危长瀛领她回了宅,拿巾帕为她擦干净脸。
安之意、明为恩,一副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