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何人不怕被她夷三族,又有谁敢赌上三族族人性命,只为与她作对!或也有过,只那些人,通通死了。
他们的头颅被她命人高悬于太和殿檐廊下,尸身被埋于太和殿金砖之下。
她要百官踏着这些逆臣尸身,看着逆臣头颅,向她跪拜,她要做天之下第一皇太后。
她要天不可遮她眼,地不可动她心。
她要天地臣服于她。
可是危长瀛连灭两国后,回来了。
得知御史言官,大半死于她手,她这握天子权的皇太后,被他罚跪在太和殿三日三夜。
他便立在她身前,看她三日三夜。
容歌知他在等,在等她认错,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宁可跪死在这太和殿,也坚决不承认自己有错。
他有极好的耐性,第四日时,她塌了腰,望着他,恨不得啖其血肉。
他自龙椅起了身,走至她身前,看向大殿外。廊檐下,十余颗头颅,被绳串联一排,颗颗怒目圆睁,颗颗死不瞑目。
他看了这些头颅许久,缓缓地闭上了眸:“本尊悔了。”
容歌抬起头:“天师可是想杀了哀家?”
女子声音带着刻意的软媚。
他倏地睁开眸,抬手一把扼住她脖颈,将她提至身前,静静地俯瞰着她。
容歌从不落泪。
纵然有委屈,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却很是大胆地抚上他玉白的菩萨面,仰视着那双无悲无喜的黑眸,软声道。
“天师是世外仙,端坐莲台,不沾凡欲,为何要悔?我若是天师,必要杀了自己。他日纪九身处上位,似天师这样的人,纪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
纪九可不是天师这样的出家人,也从不心存慈悲之念。这世上之人,无有不敢杀者,更无不愿杀者。”
他俯瞰这美人皮美人骨的妖孽。
另一手攥住她抚在自己面上的指,扼住她莹白修长脖颈的手掌,拇指轻滑过她触感如好玉的略凉脖颈。
轻问:“若是娘娘之师丞相卫东篱,娘娘又当如何杀他?”
那张美而生艳的脸,霎时退去血色,充斥权欲的狐眸,顷时悲凉如痛失所有。
殷红的唇,抿入唇间,贝齿如玉,死死咬住下唇,直至那饱满红艳的唇沁出血珠。
他俯瞰着她唇上血珠,扼住她脖颈的手掌,猛一收紧,放下她手,长臂狠狠将她揽入怀间。
棱角分明的薄唇,贴近她耳畔,一字一顿地道:“阿九,别逼我,我不知,还能忍你多久,才可,不亲手杀了你!”
带着戾气的低沉声音,一度让她骇到夜夜失眠。她只想躲着他,离他远远地,再不入他目,他不见她,便不会想杀她。
可他,却愈发想杀了她。
她强行非礼卫东篱不成,被他揪着,跪在他面前。她难忍恨意,几次下毒害他,每每被他识破,只得当他面喝下那毒酒。
她虽百毒不侵,到底不是铁人,又一次当他面饮下毒酒后,瘫软在地,咬牙切齿地道:“危长瀛,你何不干脆杀了哀家!”
他生生将她饮毒酒的酒盏,捏成齑粉。
容歌顿时闭了嘴,他会不会把她骨头也捏成这齑粉?那可比凌迟痛多了。
他漠然垂了目:“你何日想起崖底之事,本尊定会亲手杀了你。”
前世的容歌在崖底,不少折腾危长瀛,每每在他犯旧疾时生不如死。
便猖狂大笑:“民间话本上说,吃和尚一口肉可得长生不老。换我这里,吃道士一口肉生津解饿。道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