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可涌入脑海,浮现一片岁月静好的人间烟火气。
容歌端坐轿厢内,微敛了眉目。
上辈子的她一脚踏入京师,自此走入权谋的阴诡地狱,那样腥风血雨地成了皇太后,却因危长瀛,死在了这里……
巍峨耸立的并肩王王府,正门大开。
霍王妃一袭暗紫宫裙,云鬓正中央佩戴着纯金凤尾钗,打扮的彩绣辉煌,容长脸水杏眼,仰赖保养得宜,并不显年岁,倒也可窥见往昔国色,仪态端庄地被一众旁系宗亲拥簇在首位。
见马车停驻,忙迎上前,亲自搀扶容歌下了马车,好一顿殷切的嘘寒问暖后,搀扶着她向府门走去。
行走间,叹道:“王爷去岁请缨去了边关,和阜国打仗,一直没命人传信回府。世子在京郊弄了个海棠苑,竟有小半年没回过府,殿下此番突然回京,要去三道书院做学生,妾身只怕伺候不周。”
这霍王妃是她继母,倒也是大家贵女。
当年若非是她在大雍亡国前夕,以下作手段怀上容霓,阿娘也不会怀着她赌气离开将军府,更不会死于亡国日。
三年前她能离开京城,便是拿她做了借口,才让父王不得不放她回南地。
这并肩王府本就是她家,让她这般一说,倒成了她是远来之客。
她心底冷笑,面上应道:“有劳王妃了。”
霍王妃见她不辩驳,心底暗道:圣上身子不中用了,太子一旦登基,霓儿定能成皇后。今日她是嫡出,霓儿是庶出,做了皇后却比她尊贵,必可好生为她争上一口气。
容歌如今要做好人了,并不打算理她太多。
霍王妃引她穿过描翠游廊,忽然轻抚额头:“妾真真是个糊涂人。”
容歌索性驻了足,看她表演。
霍王妃微蹙着眉,白皙的手指搭在额间,惭愧道:“妾只当殿下不愿长居京城,竟糊涂到让霓儿住入麒麟殿,那可是圣上钦赐之殿……“
容歌是极想笑的。
前世她是大懿第一任皇太后,手握天子权,何等大风大浪没见过,后宫那点小伎俩,她纵是闭着眼也能看出。
留她一条命,是因她日后还有些用途。否则,她要她三更死,无人敢留她到五更。
霍王妃偷眼窥她,不妨对上一双狐眸。
那眸清润之上覆着朦胧秋水,锋锐隐藏其后,只瞧她一眼,便让她后脊背发凉,一阵心惊肉跳。
容歌敛下锋锐,乖巧地低下头:“无碍的,但凭王妃做主。”
霍王妃见她这般娇柔之态,只以为自己出了错觉。否则她一个十五岁半的小姑娘,纵然其母是麒麟女,也不至于这有一身骇人的威严。
倒比那位薨逝的危后更像皇后。
不远处,有人鹅黄宫裙,身后跟着四名宫人,推搡着拦路的管家,径直入了府。
只一眼瞧见了要寻之人,当即叉起腰,白嫩葱指指向她处,扬声喊:“好你个容容,回京了还要本公主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