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脸
年岁大了,竟成了一悍勇泼妇,各种嘴脸不堪入目。就好似那一等刁民。即使是刁民闹事,也不能说杀就杀。总要先招抚。先以利诱导之,再以武力震慑之,等到归服下来,再循循教化之。宣之以圣人之道,明其头脑,洗其精神。
真要是冥顽不灵,再镇压之,也不是难事。
赵贞还不信,一小小跳蚤能反了天。
顶多不过是咬你一口,让人难受一下罢了。
赵贞说服了自己,于是又平心静气了,遂坐床,伸手去拉她胳膊。
她的手腕雪白纤细,猛一下抓在手里,柔似无骨。赵贞不由地心驰神荡。
她生气抽回手,将被子重新拾起来,盖在身上,背对着他。
赵贞弯了腰,切近她,伸手拍了拍她背。
“生气了?”
萧沅沅道:“谁知道皇上发的什么脾气,进门就拉着脸。人家睡得好好的,一把将被子扯了,眼神跟要吃人似的。谁招你惹你了?”
赵贞说:“朕发脾气了吗?”
萧沅沅起身下床,拿起妆台上的铜镜递给他:“你自己照一照镜子呢?”
赵贞接过镜子,一照,忍不住笑了。
她从来都不怕他,赵贞有时觉得好气,有时又想笑。
赵贞放下镜子,挪上床,伏在她身后,推了推肩膀:“你吃过饭了吗?”
萧沅沅说:“吃过了。”
赵贞说:“吃的什么?”
萧沅沅只感觉这人很没劲,问的这都是什么无聊的话。
她心中烦的要死,面上却还是不得不敷衍着,说:“吃了粳米粥,几块烧鹅,还有炙羊肉。”
“没吃宵夜?”
她头也不回:“还不到亥时,吃什么宵夜。”
赵贞在她背后侧躺着,手轻轻抚弄着她的耳垂。
她平常耳朵上都戴着东西,这会取下来了,头脸素净,耳朵也是干干净净。她耳垂小巧,又肉肉的。
她有些不自在,嫌痒,伸手推了推他手,掩了一下耳朵:“皇上不要闹。”
赵贞仍不走,又用手挑起她的一缕头发把玩。
“你洗头了吗?头发好香。”
萧沅沅很不耐烦:“皇上总拉人头发做什么。”
赵贞说:“你怎么不问我白天都做了什么,还有晚上吃了什么。”
萧沅沅心说:谁关心你做什么吃什么。
“皇上的事,我怎么敢问。”
她身子纤薄柔软,赵贞掌心触着她的臂脖,只觉细腻温热。肌肤皮肉近在咫尺,引人遐思,赵贞恍惚感到一股独特的幽香,莫名吸引着他。
赵贞伸手抱住了她,脸贴在她的后脖颈,吻了吻她的颈。
她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又好像被鬼压了身,只感觉脖子发凉,背后阴风阵阵,汗毛都立起来。
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猛地转身推了他一把,眼带怒气瞪着他。
“不要碰我。”
是的,就是这副嘴脸,跟前世一模一样。
赵贞记得,前世,他去世前的那两年,她就是这副嘴脸。
每当赵贞想碰她一下,或者想要做点什么,她便冷脸,竖起眉毛,怒瞪着他,说:“不要碰我。”
赵贞表示想要,她便冷嘲:“皇上能行吗?还是不要勉强吧。”
赵贞那时候身体不好,常年生着病,床笫间有时确实力有不逮,不能尽兴。但他还是年青的,心中时而有欲望,需要抒发。他希望她能主动服侍一下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