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升堂(二更第) 第一次断案
色很臭,又臭又硬,但说话直白道:“是要来审讯我的?只管问,我鲁某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顾媻便拱了拱手,行礼之后也不客气,入座后单刀直入询问其鲁管事手下的那些小吏平时都有没有谁看起来很奇怪,或者搜查的时候有什么困惑,再来觉得那些偷钱的小吏会把钱都藏在何处?
鲁管事事无巨细,口才倒是极佳,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顾媻总结了一下就是,鲁管事老了老眼昏花,远处的看不清,近处的也看不清,所以平时都装模作样的摆个样子,检查小吏门出入库房的时候,也不需要鲁管事亲自动手,他就站在旁边假装在监督就行了。
顾媻听到这里,真是震惊,这么老实一老头,没想到这么油,这不是他梦想中当官的生活吗?当个吉祥物似的到处溜达检查,手下一堆能人帮他做事儿,自己享受清闲。
现在顾媻立即打消了这一想法,手下太能干也不行啊,太可怕了,你看看,这鲁老头不正是个例子?手下瞒着他一起偷钱,他硬是真不知道。
鲁老头还因为每天都板着脸,一副很不好接近的样子,所以跟手下的那些小吏关系也不怎么亲近,平日很少走动,谁谁突然富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主打的就是一个混日子。
顾媻:……以后一定要杜绝有这样的员工在自己手下,一个团队只能有一个混日子的,那只能是我。
后来鲁老头说的故事就长远了,大约是人老了,全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上班,平时又没什么人跟他聊天,好不容易逮着他和柳主簿,便把十几年的话都倒给他们听。
鲁老头说他在十几年前为了抓贪官丢掉的耳朵被他拿去泡酒了,有个道士明明说可以再生的,却原来是骗他。
鲁老头还摸着自己的光头感慨不已,说自己头发都掉光了,以前也是玉树临风来着。
鲁老头还说自己与发妻结婚六十余年,期间没有吵过一次架,担心老妻先去了,自己也扛不住,所以去了好几次的平安寺,求和尚保佑,求来一炉香,那香可不得了,多少达官贵人都求不到的,只有有缘人才能求到,也多亏了王书吏陪他一起去,其实是王书吏得了那香,转送给他的。
顾媻简直抓到了什么苗头一样,紧接着便紧张问道:“王书吏送你这香可要求了什么回报?”
“那倒没有。”鲁老头想了想,说,“他是个好人。”
“他可不是好人,这是局鲁管事,你大难临头了!”少年突然拍案而起,一本正经说道,“你可知那香一看就价值不菲,什么人参什么有缘人,都是假的,那百年人参市场价可达五百两,那香若是达到两百两,这就是七百两,正正好对上咱们库银所丢的数目啊鲁管事。你想想,为什么这么巧?!”
柳主簿在旁边想了想说:“所以有人专门把偷出来的钱都通过王书吏花到了鲁管事的身上?”
“不是有人指示,王书吏为何这样做?”顾媻想了想,觉得不妙,这王书吏之后可以矢口否认自己送过东西,而是帮忙买……不对,王书吏下午对他承认过是他送的,所以反口不现实。
假如他是反派,怎么才能把鲁老头的犯罪证据坐实呢?
少年眸中忽地大亮,站起来便要冲出去,柳主簿在后面问:“怎么了?!”
顾媻来不及多说,掏出他的刺史令便对着院中巡逻的士兵说:“给我一匹马!再昭一百号兄弟同我出去保护证人!要活口!”
巡逻侍卫霎时间跪了一片,雄浑之声回应响彻天际。
顾媻出门之时,侍卫已然集结完毕,只是他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往哪里,便问侍卫统领知不知道王书吏家住何处。
统领摇头。
顾媻立马让人去找柳主簿,人还没派出去,街口另一头便行来一队列的威武将士,打头的是一袭白衣骑装,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其人身上别剑,身后俱是盔甲猛将,犹如鬼王夜行,凡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