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修) 草包不是真草包……
谢家的家族聚会,顾媻一家子没有待到最后,老祖宗让他们先下去好好歇息整顿,顾媻就也只好领着一大家子跟着翠儿姑娘管着的桃儿姑娘往住处走去。
桃儿姑娘年纪是老祖宗身后那四个婢女中最小的,从小似乎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打扮富丽。
但又因为是刚刚顶了老姐姐的位置,才到老祖宗身边半年不到,所以轻易服侍不到老祖宗,那些贴身的活计,不等她看见,就被其他姐姐给抢了去,于是她也就只能做做送客传话等等这些小事。
可今天老祖宗让她送的,居然是不知道从哪个山沟子里冒出来的穷亲戚。
桃儿心下委屈,可也不敢怪罪老祖宗,只能怪这几个穷亲戚,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大晚上来,白天来都轮不到她来送,她往日送的,可都是些达官贵人,名门小姐,真是污了她的身份。
桃儿越想越气,走路便也越来越快,大晚上的,她也是真不想送,凭什么要她送啊,喜果老子娘都在庄子里种地,那种破落户才该送破落户。
顾媻光是看这小姑娘走路越来越快的举动,还有那头也不回冷淡的态度,就挺明白人家在想什么,不过他不在意,也不在乎,更不会去讨好,虽说老话总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但顾媻觉得,这句老话更好:擒贼先擒王。
“好了,前面往右,出了小门,就是后街了,后街有专门的门房,你们自去问问刚才的行李都送到哪里了,让他们带你们去便是。”桃儿姑娘说话没什么感情,快速说完,提着灯笼就要回去。
顾父连忙给小姑娘行礼:“多谢姑娘。”
桃儿姑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看都没看顾父,小跑着就往回去。
王氏抱着幼子,略略心疼地看着夫君,顾叶果然也有些尴尬,叹了口气,下意识问长子道:“是不是我们礼数不大周全,是不是得打赏银子?”
顾媻摇摇头,一面和父母按照桃儿姑娘说的那样向前走去,一面淡淡说:“没用,有时候有些人,打赏再多银子也没用,该瞧不起的还是瞧不起,只不过从正面变成背地里,还不如让她当着面呢,咱们还能时时自省,一个人无权无势,就是会被瞧不起,所以要拼命的拼命去向上爬,把当初那些瞧不起的人,变成脚下的一粒尘埃、一颗沙子,不痛不痒。”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眸子被前方廊下的灯笼映照地亮若藏星,顾父却是心中一紧,听出孩子话中历经风霜的感觉,可这不该是一个十四岁少年该说的话啊……
顾父只觉心沉如泰山压顶,怀疑过去那么多年里,在他不知道的很多地方,被他送去书塾学习的长子到底接受了多少白眼、冷嘲热讽、瞧不起。
心有沟壑,内藏乾坤,这是好事,但瞧瞧谢家的二公子,瞧瞧今日街上看见的那些锦衣华服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们,他们意气风发,言谈举止无不自信自若,他的媻哥儿,分明是投错了胎,但凡投到别人家里,或许都不用像现在这样,走在他们家长的前头……
顾父不善言辞,然心思细腻,想到这里,眼眶便又是一酸,无论如何也憋不回去,只能深呼吸去调整。
谁知道下一秒就听见长子又爽朗笑了笑,说:“所以爹,儿子会好好努力,一定要让您和母亲也住这么大的房子,走哪儿都一堆人笑脸相迎,母亲身边也得四个婢女伺候,走路都帮忙扶着,到时候再给弟弟也娶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让咱们嫡系再回当年辉煌!”
长子说了一堆,竟是一句话都没有提到自己想要什么,顾父再忍不住,悄悄又抹了一把眼泪,低低地‘嗯’了一声,说:“为父也定好好读书。”
顾媻勾了勾嘴角,嗯,今日鸡血也打了。
不多时,一家四口终于是找到了小门的门房,小门的门房是个贪睡的小伙子,被吵醒后眉头能夹死几只蚊子,也不想带路,含含糊糊指了一下,说:“你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