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永明火(一)
8204;,病中吟活活拉成赛马曲。
二奶奶将抹布往肩头一甩,擦汗,朝楼上喊道:“崔先生,吃点什么?”
崔先生在赛马曲的余韵里抖腿,闻声顺手拉起胡琴,“哎哟哈哟”地回她几个音。
可惜二奶奶不是知音:“说人话!”
崔先生便探出一颗臊眉耷眼的脑袋:“有什么吃什么,别放辣的。”
二奶奶听完,一双比别人短一截的眉竖起,感觉崔先生是没人样。
这位崔先生年纪虽然大点,但生得人高马大,一副好身胚。然而此人竟臭不要脸地自称有痨病,干不活,可除有一天吐口血,二奶奶就没听咳嗽过一声……吐的口血染红一整块汗巾,着就不像的,尤其有事没事玩意拿出哆嗦几下,表演性质昭然若揭。有一天二奶奶不小心给洗,就再没能成功吐出第二块。
据此,二奶奶断定血汗巾是假的,不定从哪找的鸡血狗血抹的。
一开始,二奶奶以为这游手好闲的崔先生是个家道中落的少爷秧子,后发现不是。
前天一场暴雨浇坏客栈西边的房,是崔先生帮着修的,修完这鸡贼狮子大开口,抵十天住店钱。干起活其实不孬,锛凿斧锯之类乍一拿起挺别扭,试几下就利利索索地上手。说奇怪,双手上细皮嫩肉的,没有茧,做这些事却轻车熟路,仿佛梦里千锤百炼过。
能写会算,说得出的字都会写,二奶奶认为,全镇能达这种水平的一只手能数过。于是她就很想不通:干点什么不能成家立业呢?别人这么大年纪,都快给儿女物色婚事,这崔先生在处浪,每天抱着半吊钱买的破胡琴做白梦,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
崔先生涎着脸上楚戏班子里试过曲,人家没要,说这爷们儿吊着张丧脸,拉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