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震怒
禀,又该虚耗多少时间,只怕她早已插了翅膀飞远了。
一路快马飞驰,君亦止与蓝玄便到了珣阳府衙处。
赵立盉没料到开年第一天,正值君臣休沐、阖家团圆之际,君亦止竟亲自上府衙来询问要事,刚接到通知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拜见君上、蓝玄将军,您要见的人,臣下已传召到场,便是这两位。”赵立盉知道此事定非同寻常,不敢怠慢,忙将昨夜守城的两位守卫引至君亦止跟前。
“朕问你们,昨夜丑时过后,可有什么形迹可疑之人出城?”君亦止端坐于正座,捧着新上的茶,却一口没喝。
守卫心下不安,却仍强装镇定答道,“昨夜丑时过后仅有一对中年夫妇携子出城及一名老者出城,并无其他异样。”
君亦止闻言,端着茶盏的手松了松。
蓝玄道,“这么说来,人还在城中?实在不合理,昨夜这样好的机会,夫人若真想逃,应当速速离开珣阳才对。”
君亦止眸色深邃起来,问道,“你们可记清楚了?”
守卫连忙解释道,“属下不会记错的,我们二人均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昨夜是除夕,进出城者只有寥寥数人,故而我们二人记得十分清楚,确实只有那对中年夫妇及老者出城。”
蓝玄又细细询问了那几人的外形容貌,均与云乐舒不符,正狐疑间,便听其中一名守卫缓缓道,“若是丑时之前,倒是有一人行迹堪疑。”
君亦止的目光停住了转动,只像鹰隼一般,死死盯着那守卫的脸。
守卫缓缓说来,“大约子时,有一独身男子出城,五尺的身长,身形纤细,手脚细长,身上裹了厚厚的大氅,却仍十分怕冷似的,说话时似唇齿交战,冷得直发抖,他道自己是江湖人士,因旧疾突发,急需出城寻药,属下见他一脸病容、孱弱不堪,便未多加阻拦。”
“锵”的一声,君亦止将茶杯狠狠砸落在地,茶水顿时撒了一地,众人一惊。
“君上请息怒。”赵立盉忙唤人将满地狼藉收拾了。
蓝玄还想继续确认,又问,“此人容貌如何?”
君亦止冷笑一声,与他说道,“不必问了,那必是她。”
他心中自有一种像雄鹰一样的警觉,那守卫不必把话说完,他的直觉已告诉了他答案。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君亦止忍下心中怒火,问道。
守卫战战兢兢答道,“径直往北。”
“蓝玄,你持一支精锐,以最快速度往北追寻,她单枪匹马,身子娇弱,或许跑不了太远,剩下的便交由大理寺和闲引阁去办。”君亦止吐出一口气,胸腔内的怒火只增不减。
云乐舒是子时出的城,那时宫中晚宴方散不久,他回宫时分明还看到她还在,即便她趁他睡下马上离宫,骑快马到城关亦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之久,她又怎会于子时出现在城门口?
按时间推算,恐怕她借故离席时便已开始动身了,而他回承天殿所见之人也必定不是云乐舒,而是她特意安排的替身,用以搅乱视听,拖延时间。
想起昨夜那女子的拘谨颤栗、那床盖错的锦被、特意熄了大半的灯火及被遣尽的宫人,如此种种迹象叫他不得不确信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那么宫中到底有谁人接应?她又是如何不知不觉逃出去的?
这一切谜题,推本溯源,恐怕都要从那个值夜的宫婢入手。
回宫路上,逐玉恰好送来由大理寺转呈的关于那名宫婢的供词,他粗粗看了一眼,黑着脸径直往长春殿而去。
该死!竟然联合起来骗他!
君亦止只觉自己的心肺都要气炸了,她如此暗度陈仓、里应外合,便只是为了出宫去与人私奔,那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真心相待又算什么?她到底把他的尊严和真心置于何地?
长春殿的宫人在见到气势汹汹闯了进来的君亦止时,连通报都未曾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