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场荒唐
叫金樽空对月呢?
光影投射在她脸上,眼睛里酒气氤氲,水灵灵的、亮晶晶的,像蓄了座酒泉,她似乎许久没有这么开心恣意过了,干脆撇了酒杯,把着酒壶喝了起来。
像这样喝酒真畅快,若是师兄见了,定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笑她是个小酒鬼。
不知又饮了多少,她竟感觉到温热的酒在她身体里翻滚,直滚得她浑身燥热,两座炭炉亦烤得她周身火热。
她便踉跄着推开沉香木镂空屏风,风呼啸而入,猛地灌进她的鼻口,她一时不备,猛地一呛,脸被呛得越发红了,她赶忙合上屏风,捂着酸涩干疼的喉咙瘫坐在地上,还喃喃骂了句,“你这风儿真坏。”
她只好脱了外衣,又把里衣扯松了些,才觉得好些。
炭炉哔哔剥剥地燃着,殿内温暖如春,她晃荡着最后一个空空如也的酒壶,才扫兴作罢。
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她自言自语道,“困了,睡觉吧。”
便光着脚跌跌撞撞地往床的方向走去。
短短几步,她却好似经过重峦叠嶂一般步步艰难,直怪那桌子椅子乱跑,挡了她的道。
“嘭!”的一声,她撞在药柜门上,闷哼一声,瘫坐在药柜边,疼得眼泪直流。
又立即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她没有抬头,只笨拙地摆摆手,“没事,你们出去吧。”
可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然后,她便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她微微一怔,一时忘了擦泪。
那双在黑夜里依旧明亮的眼睛正深深凝着她。
她有些莫名其妙,翻着沉重的眼皮,努力地分辨眼前好几个一模一样的君亦止,哪个才是真的。
“怎么喝了这么多?”君亦止嗅着她身上的酒味,竟比自己身上的还要重。
他并没有留宿长春殿的打算,只因李钰春不好打发,拉着他一直灌酒,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等他终于赶回来的时候,却见到她坐在地上流眼泪。
他不禁猜测,她是把他陪李钰春过生辰这件事放到心上了,故而借酒买醉,又以为他留宿长春殿,这才伤心流泪了。
君亦止惊喜得心间乱颤,只道他的缓兵之计果然奏效,她真的在他日复一日的陪伴里生了依赖,只怕用不了多久,她便能为他动情了。
云乐舒被他抱得紧紧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费力挣了挣,又把衣裳扯开了些,像御池里的锦鲤一样张着嘴深深透了口气,双手把君亦止用力一推,直嚷着,“热............”
灯火摇曳,衬得她玉质琼光、眉眼柔媚,春光半泄,又露出她的凝脂肤色。
君亦止看着她雪白的脖颈,心生安慰,太医院配的药果然见效,那些伤痕已淡了许多,再过些日子便能恢复原样了。
云乐舒又觉酒气涌了上来,身上轻飘飘的,脑中晕乎乎的,眼前影影绰绰,倒叫她分辨不出是谁了,只觉得眼前这人眸中款款深情十分熟悉,似在哪里见过。
她半阖着眼,想要看个究竟,忍不住伸手去碰那人的脸。
君亦止欣喜若狂,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问道,“朕回来了,你可开心?”
他酒量极好,虽在李钰春那里喝了许多,应当不至于烂醉,此时却不知为何,觉得一股燥热由心间散漫开来,袭向周身,又涌上了头顶,冲得他有些晕眩。
他不知云乐舒此时云里雾里、飘飘欲仙,一句话只听进去了“开心”二字,更不知她已醉得认不清人了。
云乐舒像堆泥人似的、笨手笨脚地捧着他的脸,笑眯眯道,“开心,我好开心~”
她鼻尖沁出朝霞般的红色,两瓣透着粉的薄唇微微阖着,迷离的眼神像蝉茧剥丝般丝丝缕缕缠住了君亦止的目光,君亦止听见她说开心,便觉得心像是要化了。
他心道,云乐舒啊云乐舒,你就如此相信朕能看着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