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世之叹
舒,“出门在外,别给你师兄惹事。” “师父万岁!” “真是油嘴滑舌......” ...... 待到珣阳街市时,已薄暮冥冥,几人便寻了客栈歇了一夜,翌日,云浈等人才与罗不悔分道扬镳。 罗不悔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孤独感却像藤蔓逐渐缠缚而生。 这种感觉自云乐舒回来,便愈演愈烈。 云乐舒眉眼间映着的影子,隐隐绰绰在他心间荡着,挥之不去,他是孤独的、寄身于浮世的飘萍,偏偏被无垠思念时刻啃啮。 他透过那张与云茭肖似的脸庞,那清凌目光,嫣然煦笑,娇俏酒靥,在想念着另一个人。 越是想念,越感孤独。 云浈是云茭之子,是他和云茭所出,这个秘密原想深埋心底,可如今两个孩子春华正茂,这个秘密藏在心中,只觉愈发滚烫。 他正感伤之际,与前面走来的一个妇人迎面撞上,自己倒是无妨,那妇人一屁股摔倒在地,发出“哎哟!”一声,怕是摔得不轻,他忙扶起那妇人,赔礼道歉,“在下无意冲撞,实在抱歉。” 那人歪歪斜斜站起身埋怨道,“你......” 抬头便撞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那妇人恍了恍神,试探地问,“你莫不是......那个罗不悔?” “你是......”罗不悔疑惑。 “我是醉梦楼的万缕啊,你走后不久,我便把醉梦楼盘了出去,金盆洗手不干了。”万缕对罗不悔一通打量,揶揄道,“十几年不见倒是差点认不出来你了,想不到今日一见,罗先生已不见当年落魄潦倒,倒是多了几分仙风道骨嘛!” 万缕为人豪爽率直,一张玲珑嘴,处处不饶人。 想起当年在醉梦楼借住,万缕看在云茭的几分薄面上待他也算宽厚。 万缕经营的醉梦楼在当时的珣阳来说是数一数二的,她酬酢逢迎,浓妆艳抹,而今全然不见从前那千娇百媚的模样不怪他一时认不出来。 “原来是万姐,想不到竟在此相遇,十几年前我曾带孩儿回来过,只是醉梦楼当时已人去楼空......”罗不悔语气黯淡下来。 当年他带着云浈奔波在外,因一时疏忽致使云浈误食毒草,性命堪忧。 他束手无策,不得不回京找精于毒道的旧友江九皋求救,加之对云茭思念如疾,彼时他已愿意放弃“肆意走天下,处处任逍遥”的平生所愿,一心只想回京与云茭破镜重圆。 他记得十分清楚,当时他远在他乡,背着着高烧不退,昏厥多时的云浈,就那么绝望地站在人流中,恰逢夏雨连绵,天气那么热,云浈的身体也那么热,浑身透着诡异的青紫,任他如何唤都唤不醒。 那可怜孩子,被这来势汹汹的毒折磨得瘦骨嶙峋,他满心焦灼,却感无能为力。 他亦是医者,却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一路寻遍乡医,皆摇头直道无能为力,他忍不住想,若是他与云茭好好的,孩儿养在云茭身旁,得悉心照顾,怎会性命垂危? 幸好云浈还是熬到了见到江九皋的那一天,江九皋征得他同意,用毒吊住了云浈的命,虽是铤而走险,却也侥幸保住了命。 好不容易云浈病情转好,他急忙奔向醉梦楼,却傻了眼,醉梦楼旧人散尽,人事皆非,四下打听才知道云茭已嫁做人妇。 “那孩子可还好?”万缕想起那粉雕玉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