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痛祭拜双亲
待颜慕汐梳洗好用过早膳后,一行人便赶紧乘上马车朝芙蓉山方向去了,那离柔曦城倒不算太远,只是雪天路滑,马车不敢跑快行得比较慢。赶车的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把式,颇有雪天行驶山路的经验,一路行驾得极为平稳。 颜慕汐今日叫舒月给自己简单绾了个闺中发式,而上身的窄袄和下身的棉裙本是一套,上面的花纹如一幅水墨画般黑白相交行云流水,用色着意偏淡犹如在那宣纸般晕染所得,身后再披上一件天青色大氅,极是清雅脱俗又显得端庄肃穆。 而抱玉、舒月、流光三人也是一身素色神色沉静,就是平日最爱嘻哈笑闹的抱玉大管家此刻也是手扶着她家小姐端坐在那儿极是安静。而那小狐狸雪团儿今日也似乎安生了许多,像是知道要去做什么一样,一路上竟也不哼一声,老老实实地窝在颜慕汐的怀里眯着蓝眼。 雪天马车里显得有些昏暗令人困倦,颜慕汐便将那窗子支起露出一些空隙,一股寒气顿时侵来,头脑霎时清醒了不少!这会儿马车已行至半山腰,往远处去瞧底下白茫茫一片——这条山路颇宽,但一看到下面那万丈深渊时,心里还是一阵忐忑,好在赶车的师傅技术极好如履平地。 颜慕汐静望着远山处那雪山峰峦叠嶂的样子,整个白皑皑的一片,更是为那高大巍峨平添了几分庄重神圣!再一想到爹娘皆葬于在这芙蓉山,心中又顿感一阵怅然,虽然她已全然不记得过去在他们膝下承欢的快乐时光,但心仍是不由自主地生生疼痛——脑海中虽然一片空白,但心却不会说谎它从来就不曾改变过忘记过!所以它痛了,痛到深处,毫无掩饰地提醒着她那一份无法忆起得亲情究竟有多深! 自己对这个世界上来原来真的不是一个局外人,她曾经的过往都是那样生生存在过,并不因为她记不起来就有着丝毫的改变!所以她无需刻意再去寻求那些过往的记忆,因为她只需记得这些即可——她永远都是她父亲颜应天母亲穆汐的女儿,颜府的大小姐,”凝辉宝阁”的东家,她的心始终都是跟他们在一起的,那些记忆也只不过是一场繁花点缀而已,而她只需留住那些最本真的东西就好。 正当此时,马车忽然间缓慢地停了下来,然后便隔着窗户听那马车夫道:“启禀小姐,前面就是老爷和夫人的墓地了,那里面没有大路可行,怕强行进入恐扰了老爷与夫人的清净,故请小姐在此下车步行过去祭拜!老奴看前面一点停着那辆马车像是咱们‘凝辉宝阁’的,应该是周大掌柜到了吧!” 颜慕汐听了便应道:“好,辛苦你了,我们这就下去,你就把马车停在这儿等着吧!” 于是抱玉扶着颜慕汐下了马车,舒月和流光拎着包袱跟在身后,几人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地往里面走去,这快靠近山顶的位置风却不大,前头的山尖儿把风力削弱了很多,这会儿只是单单下着雪,天空多少还是有些阴沉被压得很低。 而树林里此刻正是银装素裹,那长长短短、高高低低的枝头上全都落满了雪花,放眼望去整个丛林都晶晶莹莹的,有种踏入冰雪世界的恍惚之感,氛围愈发地宁静安和让人的心也跟着更加沉静起来。 “小姐,你冷不冷?刚才忘了给你拿了手炉了!”抱玉边扶着她边道。 颜慕汐微一笑道:“不冷,有雪团儿这小家伙给我暖着呢——一个天然的‘大手炉’!你们呢?穿得可还暖和?” “一点儿都不冷,其实今天还好!” 在行了一小段路穿过了大片丛林后,路突然间变得开阔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白皑皑的空地,正方位上矗立着一座坟墓,两道背影正直直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地守在那,旁边不远处还有座小木屋斜建在那儿,后面则又是一大片挂满银霜的林子,将这一切都环抱在其中。 颜慕汐看到这些时,心中登时一阵酸楚,眼泪不可控制地一下就滑落了下来,她连连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的,扶着她的抱玉紧跟着生怕她摔着连声道:”小姐,您慢点!小心别滑倒了!” 舒月和流光也后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