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周家大火（下）

“告诉我，那个孽障在哪里？”　　周夫人艰难抬眼，对半人半鬼的白容冷笑道，“我就算是死，你也休想知道孩子的下落！”　　“骨头硬的很啊！”白容露出一个欣赏的表情，缓了缓口气，“你知道的，白茹，如果没有当年叛逃之事，我们三个能做很好的姐妹，不是吗？”　　白容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周夫人的脸，“可惜，白霜凝和你就是这么贱！”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周夫人脸上，留下红红的五指手印。　　“我要杀了你！”周掌柜目眦欲裂，扑向白容，白容身子轻轻一侧，周掌柜歪在一边，身旁的霜奴高高举起了匕首，对着周掌柜扎下。　　“不！”周夫人心神俱丧，痛喊出声，“不要！”　　血色花朵在周掌柜胸前绽放，周夫人匍匐靠近，紧紧抱住周掌柜，用手紧紧捂住了周掌柜的胸口，血流不止，喷涌而出，“阿茹，没用了，我已经不行了！你和瑶儿.....”　　话未说完，周掌柜已经咽气，留下周夫人肝肠寸断。　　“这样你都不说吗？”白容不赞同摇摇头，“一味的执着不过是愚蠢。”　　周夫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上面已经沾染了些许血迹，惨笑一声，“你不会懂的！”一边竭力吹动着哨子，似乎在做困兽之斗。　　“不知死活！”白容轻蔑一笑，“明明技不如人，却不承认！”　　草丛中突然有游动出来十数条剧毒长蛇，银环蛇、竹叶青、五步蛇，缓缓靠近，对着白容频频吐出鲜红的信子，白容惊慌失色，咬牙道，“白茹，到底是我小看了你！”　　旁边的霜奴已经连连惊叫，“容姨，容姨！”　　“想不到吧，我现在还有这手唤虫驱蛇的本事！”周夫人惨淡微笑，“正好用来应付你！”　　被万蛇噬体的惨痛记忆浮现心头，白容望蛇生畏，咬咬牙，不甘心就此撤退，一丝焦烟之气却飘入鼻子，很快，烟雾越来越浓，周家小院外围起了暗火，火光窜成火蛇，很快火舌燎烧了周家耳房的房梁。　　“哈哈哈！原来不只我一个人想杀你！”白容拉着霜奴飞出院落，站在尚未着火的屋顶，再次吹响了催蛊哨，明亮火光下，周夫人的一张脸看得分明。　　红色细丝般的蛊虫迅速游动，从手背到胳膊、肩膀、脖颈，又被哨声召唤着流向了面部，在周夫人薄薄的面皮下不停扭动，远远看去像是在脸上绣了一个奇异的花纹。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在院中四人周围形成了火圈。白容吹完最后一个音符，蛊虫汇集成一处，齐齐冲入了头颅，周夫人高声惨叫，双眼暴凸，倒在了地上，黑色的血迹顺着嘴角流出。　　“这酒你做了手脚了吧！”白容询问，霜奴道，“放心，容姨，我早就跟着这个姓张的婆娘，趁着她不注意，在酒里下足了蒙汗药！”　　“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白容似有遗憾。　　“就是，我们还没有得知孩子下落呢！”霜奴撇撇嘴，“今晚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先走！”烟雾呛鼻，周家院落火光烛天，白容和霜奴跳下屋顶，迅速隐遁在暗巷之中。　　热火已经笼罩了周家院落，院墙外围，一群人手中提着油桶，为首的正是陆家的冯护院，面色沉沉，紧紧盯着面前窜烧的大火。　　“冯护院，我们把周家前后都用火油浇透了，再堆上干柴，人肯定逃不出来！”　　“对对，插翅难飞！”　　冯护院目露讥笑，顺着院墙走了几步，回头问放火的一众人，“你们说，在青州城内，有谁敢不听陆家的话！”　　众人应和，“是是是，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敢跟陆家斗！”　　”跟陆家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　　冯护院欣赏了一会熊熊火势，叹息道，“周掌柜，冤有头债有主，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偏要得罪陆家！这就由不得我们了！”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开始蔓延到街道上的其他商铺，有人惊醒，开始聚拢起来大声呼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　　人越来越多，冯护院和一众随从赶紧撤退，火光映天，照亮了半个青州城！　　......　　楚州玉宅。　　夜梦深沉，无数烟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