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思念
,双眸之中泪水横溢,他默默地转出竹屋,回首眺望,夜幕如同一只贪婪的野兽,啃食着天边些许留白。
夕阳红晕,如同血盆大口一般席卷而来,不多时便将这竹屋与墨止一同隐没于黑暗,墨止多么希望此刻竹屋之中点燃一支蜡烛,那少女从屋里蹦蹦跳跳地跑出来,笑着喊自己傻小子,怨自己为什么不多来相聚。
是啊,为什么不多多相聚呢?你明知道这世间所有人,皆是聚少离多。
墨止想到自己这些时日的别离,生离,死别,似乎永无止境,他默默说道:“莫非这离别,我只有接受的份?”
墨止望着眼前竹屋,心中却忽然无比坚定。
叶小鸾,无论你为何而走,走到哪里,我都要将你寻回。
玄岳峰众人见墨止终于回到宗门,各自大喜过望,然而众人见墨止神色大异往常,脸色苍白之下犹带几分菜色,只道是他在忏过峰受了不少苦,各自叹气,众人皆知那陆竹实在是心机深沉,墨止也是着实着了道,但被罚忏过峰委实太过,雍少余当日也曾据理力争,只不过也并无多少改变。
墨止此刻心力交瘁,满脑子皆是一团浆糊,只是大略与众人相叙片刻,对于在忏过峰那生死隔世一般的三日,自然略过不谈,一众师兄弟虽见到他各自欣喜,但见这位小师弟实在是精神萎靡,也就不再耽搁,便都早早送了墨止回房修整。
又是两日倏忽而过,转眼便是又到小较重开之时,而这一次台上所剩的,皆已是各峰之中绝对的年轻高手,墨止虽历经生死三日,但毕竟年轻体健,复原甚速,如今也是神采飞扬如故,站上台来。
他细细数来,此刻留在台上的,也不过十二人,已是两轮比试筛选过后的精锐弟子,门中璞玉。
而此刻徐浣尘仍是站在众徒之首,满脸漠然,似乎对于自己一路胜果全无意外。
墨止曾听方泊远等人说过,徐浣尘此次小较之中,竟是全不曾持剑进击,皆是素手对木剑,且尽皆在三招之间将敌手手中武器卸去,以此为胜,这手精奥功夫,实是已在御玄宗年轻弟子中独占鳌头,即便是墨止在洞穴之中曾见百年前的前辈刻画的卸剑持剑之法,也不敢妄言自己能三招之内卸掉敌手剑势。
但此刻墨止却是全无心思去看徐浣尘如何老气横秋,如今的他满心想的皆是如何能争得一次下山时机,去寻觅叶小鸾的踪迹,如此深深思索,一时之间竟是走神遥远。
而此刻,忽然一声低喝,竟是自山门处,隆隆传来,墨止此刻正涉遐思,自是无心倾听,然而御玄宗一众长老却是闻声大惊。
原来这声低喝之中,内力翻腾,雄沉无比,如同青山大川一般悠悠广远,虽声调不响,但听在耳中,嗡鸣不止,更是牵动体内经络穴脉一阵剧颤。
此刻莫说是台下一众修为较低的年轻弟子,即便是台上的十二人,此刻听在耳中,亦是头脑眩晕,气海翻涌,胸口如中锤击一般,演武坪上众多年轻弟子居然霎时之间各自脸色潮红,气息难匀,摇摇晃晃几欲跌倒。
这一下突变不测,此刻御玄宗掌教真人辜御清仍闭关未出,门内小较全然交由三云道人主持打理,可即便是以三云这等修为,闻听这浩渺低喝,都不禁气息微微一乱。
登时站起身来,朝着山门望去,却见此刻金阙峰山门处,竟是缓缓走来数人,为首两人,身着紫衣,随后三人,皆身着红衫,随后十数人却都是麻衣粗布打扮,颇显寒酸。
此五人皆非御玄宗门人,体态各异,方才低喝之声虽不知是哪人所发,但发声之人功力之高,实是当世一流。
那为首两个身着紫衣之人在演武坪前站定,三云道人起身迎上,面色冷峻,说道:“阁下何人?今日乃是我御玄宗门内小较,并不招待武林同门,各位还请下山去吧。”
那左首的紫衣人面色白皙,却颇见清秀,若非满脸傲狠神态,这人一张脸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