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见
盼生雄,面色沉穆坚毅,虽上了些年纪,但观其眉眼锋锐犹在,依稀可辨年轻时亦是相貌不俗之人,话语虽不多,但却颇有威势。
与墨止那般只管昂然前进不同,这中年男人则更加注重观察四周环境,虽几乎不主动说话,但可以看出此人经验绝非墨止这样的少年可比。
“青岩叔,我爹爹这次给我的这趟镖未免也太过简单了,无非就是从镇子上送些锦缎到灵渠城,一路上尽是官道,唯一的山道还是珑山,真是完全考验不到我的水平。”
墨止一边优哉游哉地驾着马,一边口中念叨着,“若是有朝一日可以送一趟惊险无比的镖,一路上与贼人搏杀,那才有意思。”
一旁的中年男子便是墨止口中的青岩叔,此人名字叫做孙青岩,乃是镖局中多年的老镖师,为人沉稳老练,更兼身手颇佳,自来到墨家镖局也走了不下百趟镖,凶险时刻也曾亲身经历,墨崧舟这些年来年齿渐增,身体大是不如往昔壮年,不能次次跟随,便委托了孙青岩在一旁相护。
听着少年这般言语,望着墨止笑了笑,说道:“少东家,你可不知,我们送镖的,此生最大的愿望便应是永远都不要遇到什么贼人为好,你还年轻,古语云:‘兵者不祥’,若是遇不到还算好运,如若遇到只能自认倒霉,能侥幸逃生都十分不易,哪里还能觉得是什么好事呢......”
他这话说得轻松,但这其中凶险,哪里是此刻意气风发的少年墨止能听进去的?
墨止说道:“遇到贼人,我也不惧,我自小和青岩叔学了那么多功夫,哪个贼人敢来抢咱们的镖队,我就用长剑,将他刺走!”
说罢,便取出短剑,对着眼前的山道虚劈几下。
孙青岩的脸庞上隐隐露出一丝不安,沉默了片刻,说道:“江湖之大高手如云,少东家你所学之日尚短,莫说是江湖高手了,便是寻常山贼以你目前的功夫都对付不了,你如今还是需要勤加练习,方可......”
“得得得,打住打住。”墨止赶忙打断了孙青岩的话头,旋即将短剑收回鞘中,“勤加练习,勤加练习,我觉得我学得挺快的,你教给我的,我基本一练就会了,很久都忘不掉。”
孙青岩摇头说道:“哪里是这么简单,少东家你的确上手极快,但武艺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攻防之间如何配合,如何能在临阵运用出恰当的对敌技巧,包括步法、身法与你的武技如何融合,都是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方可做到,你如今所学尽皆是浅尝辄止,每次学得极快,但每次我试招的时候,你往往都难以招架,甚至不少招式已全然变了形,这都是你疏于练习之故。”
孙青岩老成持重,一直以来负责墨止的武学教导,二人关系也是亦师亦友,此刻教导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好在墨止自幼秉承家训,更兼自身性子落拓开放,对于教导自己的师傅尊敬有加,从不以少东家的身份自居,反而每次都能虚心听取,此刻他虽受了责备,却也早已司空见惯,只是苦笑着说道:“我回去再认真练嘛,上次青岩叔你教我的那一招,叫什么名字?我感觉应当是威力极大,但的确不大容易理解,还有你教我的打穴掷物之道,我也认真地练习了好久。”
孙青岩又是一阵不言,只是面目沉然,随后方才说道:“我的武功并没有名字,都是我当年用来保命的能耐,你年纪尚幼,方还不知,当年江湖上一场大战,若是没些傍身伎俩,只怕是活不到今日。”
墨止自幼自爱听江湖轶事,而对于数十年前那一场江湖鏖战,他一直是只听个影儿,从未有人真真切切同他讲过,每次问及镇上老人,皆面露惊恐不再回答半个字,也着实让墨止心烦,此刻见孙青岩似是知晓当年情状,心中顿时想到孙青岩博闻广识,必定亲身所见当年激战,不禁再起好奇之心。
孙青岩见眼前少年星眸闪动,满脸皆是年轻人的锋锐气息,心中不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