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世子
然变作掌势,掌力轻盈好似飞梭一般,轻飘飘地便朝着墨止肩头打去,此一番双拳换双掌的功夫,原是他不曾体会,可眼前他情急智生,便舍了一轻一重转圜的妙用,反而十成沉重骤变十成轻盈,虽已变了这套功夫的初衷,但临阵之下却大有所用,墨止身子方定,身后双掌已到背后,眼看便要拍上,孟雪晴一声惊呼,实是大出意表,连宗正卿都陡然起身,只不过离得甚远,来不及近前相救。
墨止一时之间后身洞开,全不设防,绿袍少年呵呵一笑,双掌又再化拳,径直锤了上去,只不过他此刻掌再换拳,终究是自拖攻速,拳力稍一迟滞,墨止脚下又是一变,早前跃开去,少年心知失策,也紧跟而上,他吃一堑长一智,这般十成十的变幻不可再用,便又换做一拳一掌,交替袭来。
墨止陡卷身躯,狸奴一般前跃,在地上抄起一对筷子,五指齐动,两根竹筷在手中倒似毫不相关一般圆转犹如两片荷叶,待得少年单拳劈到,一著上点神门穴,一著被无名指凌空一弹,直打向肘间麻筋,顷刻间只听得两声响动,那少年左臂颓然下垂,墨止如今认穴之准,打穴之速,实是已非下山之时可比,此刻虽难以罡气催动,但只凭着两个竹著,便足以将这莽直之拳克制起来。
少年忽然只觉得左臂腕间及至肩头尽是一片酸麻,再发不出半分力道,好似一整条手臂都不再属于自己一般,当即一声痛哼,险些半跪倒下,可他却步履一沉,硬抗不倒,右臂再往前打去。
“翀儿!住手!”
少年本心思狂烈,但听得这声闷喝,却攻势顿止,四下里张望许久,竟不敢再多动作。
墨止望着他左右相顾的模样,显然对发声之人甚是敬畏,他心中起疑,暗暗想道:“这家伙方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知什么人竟还让他心存顾虑?”
只听得来人步履沉重,一步一步踏着阶梯上到顶层,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着一袭长衫劲装,显得简洁干练,腰间挂着一块白玉牌,瑞气暗生,必非凡品,再看其人,生就,你却不听,今日还好不曾闯下大祸,若是伤了孟谷主高徒,莫说是爹爹责骂,便是我也饶不得你!”
他话语方毕,便转过身朝墨止说道:“孟谷主得收高徒,年纪轻轻便有这等轻功身手,寒叶谷未来必定一片光明,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墨止自知并非寒叶谷门徒,孟元秋虽名动天下,可自己却实是连他一面都未曾见过,正待开口否认,宗正卿却抢先拦在身前,笑道:“什么徒不徒的,都是兄弟罢了,今日咱们两家也是并不知情,不如一盏酒过去,两个小辈就此罢手,世子以为如何?”
宗正卿忽然一番抢白,夏侯朔也是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北境千古稳固,全是寒叶谷与隶王府配合得当所致,如此通好之家,自是不可再有嫌隙,来来来,我为这少年斟酒。”
夏侯朔言谈欢笑,取过一个杯子便斟上美酒,一把递了过去,只不过他手速奇快,犹带风力,显然运着内劲,而他杯盏递得迅捷,可杯中酒水满盈欲滴,却不晃不撒,显然功夫更胜夏侯翀甚多,眼见杯盏递在眼前,墨止若是硬接,单是内力之差,便已极难抹平,介时受伤而退,自不必言,若是不接,夏侯朔手力顿止,则酒水洒到墨止满脸,皆极是难堪。
宗正卿哈哈一笑,说道:“墨止从不饮酒,我可替他带饮如何?”
一语未毕,探手横揽,在杯子另一侧微微照拂,一股森然寒意却是自然而生,将这杯盏劲力微微一遏,两人劲力一冲,杯中酒水微起涟漪,却仍是不洒,二人功力收放自如,墨止看在眼中不得不服。
夏侯朔道:“此事乃是我王府中人冲撞了墨止少侠,我身为世子自然要赔罪敬酒,正卿兄弟,可莫要阻拦呐。”
他话语这般说着,腕间再添力道,中指朝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