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不一般的关系

“他是怎么说的？”我一边将卫龚所说记录下来，一边询问。

“就说杀猪宰羊其实是他副业，是为了掩盖身份的。其实他一直在帮人做事，他也不是在那边出生的，其实是外地人，不过很小就来北都混了，然后落到了现在住的那个胡同，干起了杀猪宰羊的买卖。是有人让他这样做的，就是那个他帮做事的人。”卫龚吸了口烟，似乎是想到哪儿就说道哪儿了：“当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掩盖身份，反正他告诉我的是，自然干的事儿都是见不得光的，有个正当职业不会引起怀疑，也方便做事儿。”

“你的意思是，吴鸟，也就是屠夫强带你去见了杜纯？”我询问。

“他开始没提这个人，只是跟我说，他跟着那个人还不错，挺大方的。还说那些金银首饰都是那人赏的。强子是劝我少打听，他也从那一包里挑了两个金镯子给我，让我不要把这事儿露出去。”卫龚摊了下手说：“但我当时自然是想发达的，违法不违法的都行，咋都比养猪赚钱多了。不过当天我没说，而是几天后我又找到了强子，特意买了些好吃的、好酒，我们喝着聊着，我就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来，希望他能帮我引荐，表达了自己也想赚钱，也想干强子背后干的那些事儿。当时他明确跟我说了，干的事儿不光彩，还有可能被警察抓，到时候就得蹲监狱。他说这话就是让我三思。”

我抬头看了眼卫龚，没有催促，等着他继续说。

卫龚抽了两口烟，才又说：“我确实也考虑了大概两天，然后就跟强子说自己决定了。后来又过了一周，他来找我，说要带我过去见个人。那个人就是杜纯，强子叫他纯哥，我也跟着叫。那天纯哥见我过去，只聊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临走时留下了银元，嘱咐我们吃好喝好，他结账。”

这部分倒是跟吴鸟所说一样，只不过是把他跟卫龚两人的身份颠倒了过来，他成了被介绍给杜纯的那个人。我想不明白，吴鸟为什么要撒这种很容易拆穿的谎言？于是深吸口气又问：“后来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强子是见惯了那种场面，也下惯了大饭店，不像我，没吃过那些。所以那次我是敞开了吃的，不仅吃多了，也喝多了。强子还说瞧我那点儿出息。”卫龚嘻嘻笑了下，然后将抽完的烟掐灭，弹了出去：“以前强子从来不请我去饭店，吃饭也是我们在他家，要不在我家，相互诉穷。但自从这个窗户纸捅破了，我们之间就没什么秘密了，他就经常带我去吃喝，还说是纯哥让请的，这也让我越来越觉得纯哥这人靠谱，跟着他混确实能赚到钱。吃吃喝喝了一段时间，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总花人家的钱，又不给人干活，心里不踏实。我就跟强子说，是不是得给我安排活了？”

“你的活是屠夫强给你安排的，还是杜纯亲自给你安排的？”我询问。

“是强子转达的，说是纯哥让的。但也没给我安排什么活，就是让我没事儿去街上转悠，找一找有特点的人，比如畸形，或者长相神似某位神仙，或吓人，反正没有具体的标准。”卫龚又伸了个懒腰，扭动了一下脖子说：“不过我表现得也不好，也没找到纯哥想要的，找到几个，我领着强子先过去看的，还没到纯哥那边，强子就直接否了，摇头说不行，太过于普通了。”

“那你到底找没找到过让杜纯满意的？”我微皱眉头继续询问。

“没有。”卫龚摇了摇头：“不过就算找不到，每个月纯哥也会让强子给我送些钱过来。强子就不用街上寻人，他跟我说这是基本的，跟着纯哥的所有人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反正强子说当年他也是在街面上找了两三年的人，不止是北都，他还去村里，去其它省份找。不过具体找没找到，他没跟我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