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到了周围不寻常的响动,好像是从上方传来的。
她抬头定睛一看,此时云散月明,上方正掠过两个黑衣男子,身上的佩剑寒芒四射,不由分说也是削骨如泥的好东西。
有刺客?杀人?还是取物?
看来有人跟她想到一块去了,都选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对东宫动手。
四个黑衣人在离云彻掩身的石头前站定,离云彻赶忙收敛自身气息,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死一次。
月至中天,东宫的西门院内仍旧寂静如常,离云彻附耳于地,妄图听到一些什么,但无疾而终,无奈之下只得再往前挪几步,仔细辨别黑衣人的话语。
“大哥,没找到。”一个粗糙的嗓音说到,他应是个声音浑厚之人,又压着嗓子说话,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格不入。
“那孙子的东西藏得真深,大哥,我们还是撤吧。”另一个黑衣人直言道。
那个叫大哥的人抬头看了看天,仿佛是在确定现在是什么时辰,离云彻想再往前看清楚“大哥”的模样,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颗枯枝。
“谁在那?”从黑衣人群中发出有力的诘问,离云彻顿时头皮发麻,转头就向自己居住的芜蘅殿跑去。
众黑衣人连忙追上前去,离云彻仗着对东宫的熟悉,东绕西绕,好歹是让她把那些人摆脱了。
离云彻确定那些人没追上来后,身子一软,差点没倒下去。
这东宫也太危险了,没死在太子手里,倒要死在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手里了,幸亏她将那些人引导了守卫最为森严的宁德门,想必这些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看着眼前昏暗的灯光,她眼睛一酸,能给她提供庇佑的地方也只有芜蘅殿了。
她刚打算走进去,一个眼生的小厮叫住了她,疑惑道:“良娣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离云彻觉得有些诡异,平常的小厮怎么这般夜里还在执勤,上下打量一番,却见他并无任何不妥,随便扯了个谎,搪塞道:“左不过睡不着,出来转转。”
“良娣好兴致,只不过这东宫秘密太多,有时候不慎撞见什么,可能就活不成了。”那小厮话还没说完,向离云彻步步逼近。
离云彻只呼不好,刚想拔腿就跑,但被来人一把抱住,用手帕捂住口鼻,她用力屏息,企图不受这药物的影响,但还是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一行黑衣人从后方的竹林里走过来,身上不同程度的受了些伤。
“祁公子,还是您厉害,这娘们把我们差点绕到北门了。”那个粗糙声音的黑衣人笑着说。
被叫作祁公子的人也不言语,眼神一凛,众黑衣人也不说话了。
“公子,这人怎么处理,要不…”黑衣人的领头站了出来,打破了这份寂静。说到最后,还用手在脖子前比划一下,暗示灭口。
“不急,这人,主子会有大用处的。”祁公子环视四周,寂静的夜晚仍旧没有改变,只不过从北方上来了几片乌云,黑压压地遮住了本就微弱的月光,更显得东宫像一个黑暗的山洞,外人看起来是隐蔽的好去处,里面却危机四伏。
呃咕,呃咕,西门外传来几声鸟叫,已是二更的夜里,这鸟叫格外突兀。
“走吧,外面在催了。”祁公子把离云彻横着杠在肩上,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几个黑衣人趁着夜色,往西门外走去。
离云彻转醒时,却发觉自己被人绑进了马车内。
这马车只是一般人家的普通马车,没任何特别之处,内部除了两个小塌之外什么都没有,小塌上的锦被也是普通藕荷色棉布,没有任何绣花和纹样。
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伸手附上额头随便摁了摁,只见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身穿湛蓝色圆领外袍配白色交领上襦,并无任何刺绣和花样,但走近一瞧,袍子上浮光略现,倒像是周都常见的禅云纹,用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