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因为怕睡死过去让尹寒夏跑了,金玉慈干脆晚上就睡在短租屋里,而且把被子铺在门口,门只要拉开就会撞到她,她很满意这个位置,睡前她说:“别以为这是我半个月来第一场觉我就会睡死,我睡觉轻着呢,别想逃!” 她高估了自己,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中午了?”金玉慈看了眼表,还迷离着,但她看见尹寒夏正坐在桌前看自己,问,“你咋不叫我?” “你说了,这是你半个月来第一场觉。”尹寒夏无奈的说。 “吃饭了吗?饿不饿?” 尹寒夏摇头:“你把门堵着,去哪儿吃?” “唉!混蛋陈应标,差点折磨死我。”金玉慈边抱怨边收拾床铺,“走,姐带你吃超级好吃的上海菜。” 和小时候一样,两个人闹得厉害好的也快,谁也没提昨晚尴尬瞬间,金玉慈要了包间,他知道尹寒夏有很多想问的事,最后一口饭吃完,这六年的过往也讲了个七七八八。 终于讲到为了追踪陈应标她把自己送进监狱的事,尹寒夏叹道:“我看报纸上写了你的事,我不放心别的律师,没想到,我也成了你谋划中的一部分。” “你不是,你确实救了我,我是真没想到汪清这能把我逼到绝境,竟然让一个律师都不接案子,这是喜欢吗?这是占有欲,多变态啊!” 提起汪清尹寒夏的脸色不好起来,他问:“一定要出卖色相才可以吗?” “不是最好的方法,却是最快的方法。” “你这些年不成家是因为时衍哥还是你不停提起的蒋舒白?”尹寒夏接着问,但脸色愈发难看。 “我不知道,寒夏,我不想瞒你任何事,只是我自己都还没想明白,我只知道有些人他能让你不顾一切为他死,我哥就是这样。但有些人他能让你活,他像个灯塔,你顺着他的方向走就能活下来。” “这个让你活的人就是蒋舒白吧?其实我听这个名字很多次了。”尹寒夏有些失落,“短短几天,你们公司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提起过他,没想到他对你也这么重要。” 金玉慈猜不透现在这个寒夏的心思,他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傻小子了,现在的他……金玉慈问:“寒夏,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见过你笑,你这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可笑的事而已。”说完他就止住了话头。 “那你至少告诉我你过得好吗?夫人呢,她还好吗?” “好。” 金玉慈明显察觉尹寒夏一直刻意回避他的生活,他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担心。 “寒夏,好好答应我,留下来,让我照顾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来是为了履行小时候的承诺:小时候,你保护我;长大后,我保护你。” 往事历历在目,那一天是尹家的吉庆日,尹暖春欺负寒夏时被无双用两条蛇皮和一坛酒吓退,十六岁的残障少年对自己的童养媳撒娇:你先保护我,以后我保护你。 “我知道你现在很厉害,但我是你姐姐,难道我们好不容易见到还要再分开吗?” “姐姐……”尹寒夏听到这两个有意咬出重音的字,心里没来由疼了一下,“我们各自有不同的生活,今时不同往日,强行融进去只会难受,到时候你顾及我我顾及你,大家都活的小心翼翼,谁都过不好,都有负担。” “寒夏……” “你别劝我了,玉慈。”尹寒夏两天来第一次叫了这个对他来说陌生大于熟悉的名字,“我的工作、生活都在广州,我习惯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