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蓝燕和季阳回来了,金玉慈站在二楼看着两人,蓝燕也看到了她,两人四目相对,金玉慈用手点点自己耳朵,蓝燕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已经痊愈的耳朵,低下头不敢看她。 “姐,蓝老板被你上次打怕了,居然请了这么久的假,想是没钱花了,不然可能还缩着。”碧君捂着嘴笑道。 金玉慈倒不这么认为,她问:“碧君,如果你蛮横惯了,你会一次就能被打怕吗?” “你觉着他们是装给你看的?” “装给大家看的吧。”金玉慈冷冷的看着楼下。 今晚本不该金玉慈当班,但是陈丽婉连续三天没来,雪菊和蓝燕又不对付,顶班的只剩她了。蓝燕走进自己的化妆室,晚秋也款款而来,她这次见金玉慈态度很好,甚至连蓝燕化妆间的门都没进,一副在金玉慈面前和蓝燕划清界限的模样。 “呸!都是看人下菜的下贱胚子!前面沾了我那么多好处,现在连个招呼都不打!”蓝燕啐一口,憋着气。 季阳给她端来杯水,劝她:“风月场哪有真姐妹,晚秋就是个老鼠胆儿,事成之后她就是求咱,咱也不可能再给她好脸了。” “你安排好了吗?” “放心,不需要我亲自出马,自有人替咱安排的妥妥当当。上次老匹夫也不知道中了什么蛊居然不敢碰她,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老毛子,人家信耶稣基督的,什么天象星宿,压根儿不玩儿!” 蓝燕捂住嘴窃喜:“老匹夫不成,找来些洋匹夫。” 季阳得意洋洋:“还‘玉女’?搞臭她,我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捧臭脚的‘玉女’是个被毛子玩儿了的‘腌臜’!” “芸姐引走了吗?她可最烦洋人。” “放心吧,陈丽婉这次病的严重,她得去医院当担保人呢。” “天助我也。”蓝燕一脸欣喜,她要等着看,在洋人的租界里金玉慈是怎么被拉下“玉女”神坛的。 霓虹闪耀,夜逐渐深了,仙乐宫却越夜越欢腾,犹如白昼一般。宾客推杯问盏,不时也有吵闹起来的,今晚来了不少新面孔的洋人,看穿着像是刚到港的船员,很多都喝着浓浓的烈酒,他们肆无忌惮的在女侍者腰上抓一把,搂住亲一口,陈经理和往常一样把伺候洋人的侍者都换成了男侍,仙乐宫不能拒绝来寻欢的客人,但是大家都烦这些没有品位的野蛮人。 蓝燕和晚秋的演出结束,压轴出场的是金玉慈,她从刚才就发现了这帮粗俗的洋水手,她看到蓝燕鞠躬下台后不着痕迹的抬眼望自己的化妆间,心知她果然憋着一肚子坏等着自己呢。 “下面有请:玉女新星,金玉慈小姐!” 金玉慈张开双臂走上台,柔软的缎面礼裙勾勒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甚至还拿着一把软扇盖在胸前,隐隐绰绰若有若无间更显出她如水般的柔软。这是和洋女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台下的洋人看直了眼。 一曲唱毕,宾客们兴奋的往台上扔银元,金玉慈看着几个高出人群一头的洋人,对着话筒介绍:“下一曲,是英文歌《The best story》。” 金玉慈大幅度的扭着,身上的毛披肩滑落下来露出她细嫩的脖颈和细长的双臂,她忙弯腰捡披肩,大敞口的礼服裙忽忽悠悠在胸前颤,她一手捡披肩,一手捂住前胸,抬眼间眼波荡漾的直勾勾冲着几个洋人。不出所料,曲子还未过半,一个洋人已经按捺不住冲上台,见一个人上去,另外四五个人也冲上了舞台。 “啊!”金玉慈的尖叫声响彻大厅,陈经理和保镖围着舞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是洋人,还这么多洋人,他不敢得罪。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