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话，是班上的小透明。

男生们到处打听少女的来历。

不久，就有人问清楚了。少女叫虞婕，是初一六班的，学校著名帅大叔——体育老师虞老师的女儿。她小学在江畔小学上的，是该校少先队的大队长，学习成绩特别优异。

她还是一名小运动员。她从事的体育项目是散打——学生们都不太熟，获得过不少奖项。

姜泽每天都盼着上午做广播体操时间，盼望看到她。第一次感受到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小小少年心像泡在蜜水里，甜丝丝、晕乎乎的。

一个平常的早晨，姜泽穿上校服，背起书包，刚要出门，外婆喊住了他。

“阿泽，换上你爸给你买的新鞋！”

父亲来金陵看他，带儿子去商场买了一双耐克运动鞋。父亲没说花了多少钱。可那鞋子的做工、质地以及品牌，都说明它价格不菲。

于是，少年姜泽换上了那双非常招眼的耐克运动鞋。

在班上，男生们马上发现他穿了双耐克鞋，都围过来，惊叹鞋子炫酷。有些男孩调皮地假装要来踩。

姜泽本来在班上是透明人一个，现在居然有那么多人关注他。他不免有些小得意。

（现在中学为了避免学生攀比，一般要求学生每天穿校服。学生只能通过书包和运动鞋来显示个性了。）

放学后，姜泽和两个同学结伴回家。

离开校门不远，四个杀马特男生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道路。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

四人头发染成不同纯色，有红的、绿的、黄的和白的。红毛男生和绿毛男生是高个子，体魄强壮；黄毛男生和白毛男生是矮个子，稍微瘦弱。他们眼神都充满戾气。

看见他们，少年姜泽吓得脸色苍白，心怦怦跳，不知道这些凶人要干什么。

姜泽认识这四个人。

他们号称校园F4。前几天，姜泽看见他们打一个高二男生取乐。

那个男生是学校的优秀学生，长的高高瘦瘦，只是为人特别老实怯懦，被几个初二的小崽子扇耳光也不敢还手。

他们打完人，边走边兴奋地议论。

“老子扇了那个呆头鹅一耳光！”

“老子也扇了他一耳光！”

四个人横蛮推开姜泽的同学，高个子红毛走上前，对姜泽说：“小杆子，借我们点钱！”

口气漫不经心，但神色不容拒绝。

“……我没钱。”姜泽声音颤抖。

“你他妈穿这么贵的鞋，敢说没钱？不要逼着老子打你！”红毛令人厌恶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江帆中学大部分学生是江船集团的职工子弟。集团现在经营情况很差，职工工资都是减半发放，大部分人家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

他们的孩子根本看不出姜泽这双鞋值多少钱。只是感觉不便宜。

但F4不一样。

他们的父亲都是集团要害部门的负责人，家庭情况远好过一般职工。他们日常穿戴的鞋子衣服都是一般家庭承担不起的高端品牌。所以他们一眼看出姜泽鞋子是哪一款和什么价格，知道他家有钱。

“不要这么暴力吗，看吓着小朋友了。”

矮个子白男生在旁边唱白脸。他对姜泽说：“同学，我们现在急需用钱，你借给我们，我们以后肯定还你。”

“你跟他费什么话啊？小杆子，快点！”红毛喝道。

姜泽不得已，只好拿出外公给的100元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