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翻年，陆陆续续有黑手党为了某件物品来到并盛。发现集结地点线索的云雀恭弥在某一天晚上只身来到郊外废弃的工厂，残破的楼宇在夜风中似乎摇摇欲坠，四周漆黑，连月光都无比黯淡的视野里只能看见模糊轮廓。云雀恭弥从容踏进大楼，耳边只有凄厉的风啸与皮鞋踏在水泥地板的声音回响，仿佛无人，然而当他走上楼层，转过拐角，一颗子弹悄无声息错着他的脸颊而过。

攻击就此拉开序幕。

铺天盖地的特殊造物织成无法逃脱的猎网，在空无一物的大厅里高速回弹，即使被避开、被打下，也如同有自我意识般复起追击，紧追不舍，而弹道诡谲，伴随着极淡的尾光，在虚空中铺就无数没有规则的赤红轨道。明明看起来像是玩具般圆润精小的弹力弹，仅仅擦过皮肤都能裂出伤口，若是被完全击中，则会爆开堪比炮.弹的巨大威力。

真是不错的开场礼。

虚空中燃起紫焰，密集震耳的炸响延绵不绝。如若橘淮南此时在场，一定会惊叹他脸上的笑，又痞又辣。可惜现在她站在最里的隔间，听着耳机里实时播报的风力、风向等外界影响因素，电子声音机械而冰冷，考虑到楼内情况与其他阻力，全部精神都用来支撑算力。

可惜还是不够。

停留的步伐在数分钟后继续响起。远攻想要打赢近战，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对方近身。

世界上能躲过子弹的有多少人？躲过子弹且同时从没有死角的轨道网逃脱的又占其中百分之几？热武器打不过冷兵器这正常吗？她遇到人型兵器？火焰的运用已经在里世界传开了？

橘淮南呼出一口气。说起来她还真认识不少堪比人型兵器的家伙。

换弹.匣，走出房间，这下她重新举起手中枪.支，单纯依靠计算能力，凭着子弹回馈的声响掌握敌人动态，甚至在脑海中模拟预判对方的行动模式。

直到他们远远相对。

云雀恭弥看见视线彼方那个袖珍的尺寸，以及这种似曾相识的攻击模式，即使她站在黑暗里，被氤氲的雾霭环绕，依然准确辨认出对方身份。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失去意识的男人。“真棒。”

橘淮南：“……”

她松开扣动扳机的食指，却没有将右手放下，黑漆漆的枪口对着对面少年。那一瞬间，她从临时截断的射击里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不上不下之感。

“等会儿再陪你玩。”刚刚放下浮萍拐的云雀恭弥再次拿着武器返回大楼一层。

橘淮南听见工厂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又一批人找过来了。

完全能预料到接下去的结局。橘淮南将枪.支插回绑在大腿上的皮扣，走进里间提起墙边的金属手提箱，在底层传来的痛击与哀嚎声中缓缓靠近云雀恭弥所在方位。

“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橘淮南看着躺尸的欧洲人如此说道。

她问：“要把他们怎么办？”

“让风纪委员来处理。”云雀恭弥给草壁哲矢打电话。

橘淮南不置可否。这位并盛地头蛇毕竟也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危险人物，更何况那些黑手党为了争夺物品已经连续三天对并盛的居民出手，维护风纪的委员长不处理才怪。

“回去了。”

橘淮南单手提着手提箱，跨坐上云雀恭弥的机车后座。抽条的少年身材依然是精瘦的，无论是攻击力还是爆发力都强得不行，身上却意外地没什么太过分明的肌肉线条，反而挺拔流畅，非常契合他凌厉清冷的气质。

橘淮南一手揽住对方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