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二天上午，何队长带着人浩浩荡荡奔赴虹口区，也许是声势过于浩大惊动了地下党沿路安插的眼线，更或许是早早有人通风报信，没等他的车开到，人都跑没了。何队长扑了个空，只得沿街大肆搜捕，经过一番折腾，竟还真让他抓到一个留在附近打探消息的地下党人。何队长立刻命手下把人绑了回来，直接拉进审讯室。严刑逼供之下，这人招架不住，终于松了口。何队长赶忙派人去请站长，站长叫了杨先麟一起，要亲自问话。

来到审讯室，杨先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懒洋洋地坐在审讯椅上打量那人。那人身上已经血迹斑斑。杨先麟讨好地向站长报告说：“站长，他已经同意为我们做事了，请站长亲自审讯。”站长走近那人，问道：“要抓捕的消息，是谁通知你们的？”这人抬头看了一眼，嗫嚅着说“是......你们内部的人，据说潜伏很深很久了。”站长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我们内部的人？”于是又问他，“他潜伏在哪里，你知道吗？”这人有气无力地说，“好像是......警备司令部。”站长大喜过望，又上前一步，紧接着问“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儿？”那人突然改口，说道：“要不就是军统或者上海警察局。法院和市政府也、也有我们的人.......”站长听到大怒，一拍桌子，说道：“放屁，都成了你们□□的贼窝了吗？！”杨先麟这时看出，这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为了保命才信口胡诌，于是强忍住笑，说道，“站长，这人怕是只是个小喽啰，从他嘴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站在一旁的何队长听到这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本想邀功请赏，没想到却丢人现眼。站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何队长，说道，“何队长，你看现在该怎么办？”何队长只觉得头顶冒汗，说：“刚才倒是供出了他的上线，再给我一点时间，肯定能挖到更多东西。”杨先麟说：“站长，赶紧派人去把他联络点端了，再晚人都没影儿了。”站长点点头说：“何队长，快去吧。”何队长得令忙急匆匆带人走了，站长和杨先麟一起走出了刑讯室。

杨先麟回到办公室，拉开抽屉，拿出潘言琏送给他的小盒子揣在兜里，去找站长。胡站长看到他，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杨先麟从兜里拿出小盒子递给站长说，“这是潘言琏送给您的，说是表达对您的敬仰之情。”胡站长拿起盒子在手上掂了掂，不屑地笑了笑，打开拿出一根金条递给杨先麟说道：“商人啊，永远是鼻子最灵的，知道该敬仰谁，该远着谁。”杨先麟接过金条，“哼”地一笑，顺手装进兜里。站长把盒子放进抽屉里，接着说，“先麟啊，这次我去开会，上面可是有诸多指示啊。目前，当务之急就是要清查日伪时期大大小小的汉奸。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当然，后面还有一些伪产接收的事情。你做事我比较放心，这些事就交给你去办。何队长嘛，就让他去抓共产党。”站长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接着说：“你是我的嫡系，这次开会，上面要给站里安排一个情报处长来，我顶住压力，坚决不要。你好好干，这个处长的位置，我肯定是留给你的。”杨先麟明白，这是站长在打伪产的主意，要笼络自己，忙起身应道：“谢谢站长栽培，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厚望。”站长满意的冲他挥挥手，说：“坐下说，坐下说。最近有什么消息吗？”杨先麟说：“截获了个□□的情报，20号晚上他们在复国大饭店接头。”站长说：“好，你把消息给何队长，让他去抓人。”杨先麟说：“站长，我觉得抓那么一两个小喽啰没什么意思，我的想法是先不要惊了他们，我多派几个人去跟着，顺藤摸瓜，看这条线上能不能钓上一条大鱼来。”站长点点头说：“好，这件事情你去办吧。还有肃奸，这事也要抓紧，就先从军内查起吧。”过了一会儿，杨先麟从站长办公室出来，正巧碰见何队长垂头丧气地从外面回来，看来这次行动又扑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