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果变数

重播【灾厄记事本】里的事件，莫余权限极高。

此时处于一种外人无所知，也不会被事物触碰的透明状态，相当于灵魂体。

莫余坐入副驾驶座，选择继续“播放”整个事件，先不做任何干预，静静看车祸自然发生。

【丧尸来袭】副本恶化，莫余的推论是金钱豹临时副本出了岔子，有某种和丧尸关联的东西本该被焚毁，却未被焚毁。

可能是乘客之一，更可能是司机。

结束临时副本，莫余依旧记得司机最后狰狞扭曲的面孔，无视一切狠踩油门，绝对有问题。

玉安市动物园后方小路，客车离事发地点很近了。

短暂几分钟乘坐，莫余才知道客车改走小路单纯为了节省时间，司机和大家一商量，没人提反对意见。

由此可以看出司机当时思维正常。

车身一抖，方向略微有些摇摆，早有预感的莫余死死盯住司机。

这位满脸胡茬的驾驶员双手猛掐方向盘，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双眼不断充血，直到血丝鲜明，再到…渐渐变为死灰！

没等莫余多做观察，客车撞上玉安市动物园后墙，紧接着便是爆炸，震荡、冲击、火浪，使得全车几乎无人生还。

重看一边事件，莫余选择慢放。

司机确实有着双目充血再到翳眼死灰的变化。

不单如此，他的体表也有个青筋暴起、血脉膨胀，再转为血管乌青的过程。

在客车爆炸前，司机的形态已经和丧尸有七八分相似了。

又重播了几遍，莫余确认其他乘客一切正常，所有问题都在司机身上。

这就有点尴尬了…

回到【丧尸来袭】副本，让时间继续流动，莫余在黑暗中理清前因后果。

大致是这样的：

现实世界有人感染丧尸病毒，没有恶化到大面积传播引人注意的地步，或者说病毒还没有变异到【丧尸来袭】的形态。

司机作为早期感染者之一，本该因为车祸连同病毒疫区被爆炸烧得一干二净，延缓病毒进化到最后灾难爆发的时间

莫余表面上阻止了一场灾祸，救下所有乘客，殊不知由于因果变化，少焚毁了个早期版的病毒源头，导致丧尸灾难爆发时间提前。

“这可太难搞了…”

入手【灾厄沙盒】一天，莫余已经对这东西有全新的认知。

并非普通游戏那样开启关卡、让玩家攻略，打完就算通关；

【灾厄沙盒】里哪怕是临时副本，也可能由于蝴蝶效应造成未来的因果发生剧烈变化，今后必须更加谨慎。

其实客车司机的例子太过极端，只要他丧尸化的时间提前一两分钟，莫余应该就能看到至少等级为1的提示，采取其他方式解决。

可惜司机到最后都没有显示等级，属于普通人范畴的0级。

这样推算，带有丧尸病毒的司机没有被烈火烧过一干二净，病毒应该跟随尸体被运往别处，在那提前爆发的原因也在这儿。

那么，是不是能追查到尸体所在，提前将之焚毁。

至于接触过尸体的救援人员，莫余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查找死者吧。”

在【丧尸来袭】副本里呆着，现实世界的时间相对静止，莫余本着节约时间的心思，想清楚之后才脱离副本，保持游戏继续运行。

拿起手机，莫余拨打了发小的电话号码。

“小护士。”

这位同样在玉安市长大的小姑娘从小立志当个护士，街坊邻居也从小这样称呼她，莫余叫着叫着，几乎有点忘了小护士的本名。

“墨鱼，怎么了？”

私立医院客流较少，听筒里的环境音很安静。

“我跟你打听个事，关于前…半个小时玉安市动物园车祸的事情。”

玉安市动物园和小护士所在的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