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
嘉肩上,试探着环住。让这姑娘搀扶起他,慢慢行走。 思嘉环顾一周,这才有心情看见纳粹医生又搞了什么事:角落里还有一张床,上面躺着的双胞胎,她肯定其胳膊连在了一起。 一口气憋在胸口,她扭头。 萨沙立刻留意到了思嘉的情绪。 “这儿人太多了,碍路。我们出去透口气,没人有意见吧?”思嘉只想扶着着萨沙暂避,为了宣泄情绪,她还颐指气使。“外套呢?伤员不能着凉。这是什么医疗所?你——”她不顾萨沙的制止,指着一个党卫军,“请你去取件外套来怎么样?” 对方一动不动。 这时候斐迪南又出现了,“去取。” “是长官!” “我要新的大衣!不要刚被脱下来的!”思嘉继续得寸进尺。 这做主的斐迪南对着下属点了点头。“满足这位小姐的要求。” 思嘉毫无谢意,一心继续架着萨沙旁若无人慢慢走,萨沙极力不把身体重量倾斜在她身上。她则小心翼翼把另一只手搁在苏联人的腰际,护着他,防止他往那个方向摔倒。斐迪南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老费迪南。他有严重腿伤,他是保卫国家的战斗英雄,上次战争中法国人给他留下伤痛。每逢阴雨天父亲甚至下不来那张垂着厚厚帷帐的床。他日常走路用一根普鲁士鹰头拐杖支撑,上下楼梯则需要细致的人搀扶。但母亲从未——他们一直分开居住,哪怕常常一齐出席社交场合,她也只是依礼节把手搁在父亲胳膊上。她说搀扶是仆人的活计。 费迪南之前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作为德国军人,他无畏生死受伤。但这时他不由得想,如果自己也伤了一条腿,是不是也只能接过那根普鲁士鹰拐杖蹒跚而行?谁会小心翼翼搀扶他?他当然可以命令仆从——但谁会仰着头,把手搁在他腰间笔挺军装上,这样温柔脉脉地看他? 门格医生的话打断了斐迪南的遐想,“小姐,您说的人类染色体,到底有多少条?” 思嘉看向他,气不打一处来。她毫不客气地拧起眉毛,“我知道答案。但是医生,我告诉你,你再发表,这不就变成你剽窃了真正发现结果的人的功劳吗?难道你想剽窃吗?嗯?!” 这是对自视甚高者自尊的侮辱。他立刻说,“伟大德意志帝国的医生绝不屑剽窃!” “所以你要靠你自己,没准将来能得诺贝尔医学奖。我告诉了你正确的方向已经是给你开了历史的作弊视角!你别把宝贵时间和专业知识浪费在那些奇葩的粗陋实验上。” 思嘉边说边指着房间里其他躺着的人。“你把双胞胎缝在一起妄图制造连体婴这蠢事在我看来,堪比你回到很久以前,看到当时的医生鞭打产妇来催生一样愚蠢,看到皇室医生就会给国王放血治疗一样愚昧。” 门格的脸绿了。 “真是惨不忍睹的愚昧!不如给他们拆线吧。”思嘉说,“我告诉你为什么有的双胞胎长相酷似,有的又没那么像。” “是什么?”门格追问。 “你知道鸡蛋吧?给我拿一篮子熟的!” 门格连忙命令犹太男仆去拿篮鸡蛋。 等鸡蛋真的拿过来,思嘉往屋子里伤员所有人手上塞了一个,看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因为在母亲的子宫里,有的双胞胎一开始就是,一个蛋。有的则是两个。是同卵分裂和异卵分裂的差别。” 门格医生更兴奋了,“两个……双胞胎是可以控制的吗?!” “当然。何止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