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

第二节课的铃声响起，班级里有些人已经回家。

剩余的人在安静地学习。

何有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上，和去时的兴奋完全是两个模样。

和别人在晚自习换了位置的向笑笑戳了戳她，将草稿本递给她，上面写了两句话：怎么啦？没见到吗？

她摇了摇头，将草稿本递回去：没事，见到了，说了一些话，我要学习啦！加油哦。一个笑脸点缀在后面。

向笑笑好奇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点点过去的时间还是决定听何有希的，等下晚自习再说。

晚自习结束后何有希和平时一起回家的同伴回家，没有什么特别的例外，也没有碰到他。

何有希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不开心，这像是梗在心里的一根刺，想起来就觉得梗的慌，还有点难受。

那天以后他们没有再巧遇。

何有希将心思彻底放在学习上，本来也是这样，只是心情无法抑制地越来越沉郁。

每天被题海淹没，上个月的日子突然变得很遥远，回忆起来时都蒙了一层迷障，不敢细想，只记得当时很开心。

没有舒遇的一天是极为普通的一天，重复着高三生该过的每一天。

“喂，天天小测，天天小测，都快烤糊了有没有。”向笑笑趁着大课间休息的时间坐到何有希前桌位置上歪着头碎碎念。

何有希撑着脸，一脸认同地点头：“没错。我也糊了。”笔无意识地戳着草稿纸，“这该死的高三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瞥了一眼自己桌边的高考倒计时，随便拆了颗糖放进嘴里，脸颊一鼓一鼓地道：“不过过得也好快，第二次模考又要开始了。”

“还有两周，早着呢。”向笑笑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嚯，我的天！这好酸，你给的什么味的糖？”

何有希习惯性地将糖咬的咯吱咯吱碎，适应良好地吞咽，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无法躲避掉对方的视线，只能继续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嗯了几声，断断续续地开了口：“你这、你这是……。”她随便猜了两个，“柠檬？还是青苹果？”

她又开始笑嘻嘻地开脱：“我怎么知道你拿的哪个。”

教室里都是中午没回家又或者没回去午休的同学。

何有希还是利用午休的时间来做一会儿物理题，在中午学习物理似乎好像已经形成了她的习惯。

她刚打开书就看到被翻开的那一页中夹了张便利贴，便利贴上写了句话：好吧，我承认这次你考得比我厉害，愿赌服输，我退出，祝你成功。

落款：张瑜。

何有希回了下头，和正朝这里看的张瑜对上视线，她似乎有些不自在，撞上视线后匆匆将眼垂下，佯作看书的模样。

何有希知道被她误会了自己和舒遇的关系，和她解释只能让对方认为是自己故意炫耀。

她之前有趁只有两人的时候去跟她解释过。

结果不言而喻。

何有希把便利贴折好放进文具盒里，一只手捧着脸，一只手写着题。

不一会儿，她明显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看她，一把目光转移过去，那道视线又很快消失。

以此往复，来了好几遍，何有希开始盯着视线的尽头，看到的是张瑜的位置。

被这一弄，心思一下就不在学习上了，她不禁去猜张瑜看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