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阿比盖尔在他的指挥室转来转去，出于礼貌，她没有碰任何东西。“我是基因工程的产物。”

她窥见了米格尔脸上一闪而过的伤感，他没有在忙任何事情，只是站那里静静地听阿比盖尔讲话——他确实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你早就知道了？”

米格尔·奥哈拉搓搓自己的脸，很像头因为疲惫而无意识放松的大型猫科动物。“是的。”

他曾形单影只，天知道在知晓多维宇宙存在时米格尔·奥哈拉有多么惊喜，多元宇宙，意味着延伸的无数可能——幸福的可能。

实际上，在那么多宇宙中，他第一个看见的就是5514，那里的伊斯特拉在命运织成的网上烈焰一般显眼，他曾经看见她在地下世界挥舞拳头揍的那些人心服口服，也见证她前一年从公司垄断下的大学毕业，被许诺能成为下一届公司的“工蚁”，转头自立门户，顶着那些垄断企业的压力发展了自己的势力。

那些用于记录重要时刻的相片和录像也是米格尔·奥哈拉的眼睛，他看她，就像小时候隔着漂亮水晶球看住在雪花飘飘世界里的一家三口。

当他看到伊斯特拉遇见了另一个自己，还用两人的基因造出一个孩子时，他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是时候移开目光了。

有一个宇宙的女儿失去了爸爸，或许这才是属于他的救赎之道，……属于他的幸福。

然而事实证明，918宇宙的米格尔·奥哈拉不配得到任何拯救。

“基因工程只是孕育的一种形式，并不代表你母亲跟你的情感会有什么不同。”

“我当然知道。”这回轮到阿比盖尔疑惑了，她从不怀疑母亲对自己的爱，就像到了年岁的人不会质疑太阳是否从东方升起。“你叫我来真的只是关心下我和母亲的情感问题？”

“……或者，你觉得她教育方式有问题？”

米格尔觉得自己这个星期的耐心都耗费在这上面了。“别这么尖锐，阿比。”

“我只是觉得……或许你可以尝试其它生活方式？”他看了看阿比盖尔的武器，那看上去比食堂最近推出的蓝色“米格尔汉堡”还要糟糕。“逛逛街，打打球，和同龄人组个乐队之类的。”

阿比盖尔皱眉，仿佛他用的全是西语。“为什么？我不觉得我现在有什么问题，我的学业也在好好完成，只是在课余的时候有其它事情要做而已。”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了，阿比盖尔伸了个懒腰，好巧不巧让米格尔瞧见她半截战术袖子里贴的纹身——现在事态更严重了。米格尔·奥哈拉觉得自己有必要立刻，马上，和伊斯特拉谈谈教育问题。

哪怕他没有这个立场。

只有在找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察觉到她正在躲你——尤其在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蜘蛛侠的帮忙下，找伊斯特拉简直就像在完成什么史诗级别的任务。

“伊斯特拉啊，我刚才还看到她在餐厅点了份米格尔套餐呢，那么难吃也点，真是充满了勇气……啊，对不起Boss我不知道是你。”

“她的排号？”数位蜘蛛侠玛尔戈点开蓝色光幕看了眼。“她前面还有六百五十四个要使用回家机器的异次元体，需要将她的排号提前吗？”

“不用了。”米格尔听见自己牙齿的咯咯声。“我会自己找到她的。”

然而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的麻烦，格温带回来了迈尔斯——那个异次元体，空间又破了个洞，织网事件被打断了，米格尔恨不得将自己一个人当成两个人来用，升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