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难进之术
的。 德姜的工作便是配置各种毒药,混在肉中让伥人吃下,但他到底想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问到那口云雷鼎时,她说,德姜与曹妃争吵时曾放话过,若是不按他说的做,他就放掉鼎里的地热水,浇死所有的伥人。 管事妇人还说,那地下的伥人很可怕,有一次不知怎么有一个跑出来了,就沿着洞壁一直爬到洞顶,从洞口钻出来,咬死了很多二足蟾。 李及双又问她那乌木血架是谁设计的,为何如此怪异。 妇人摇头说不知,他们也奇怪,最初搭建的时候就是脚手架,时间没多久木头就变了形,成了现下的样子。 最后,那妇人趁着他们不注意,又跑了,谁也没有费神再去抓她。 沈无淹围着云雷鼎转了转,在底部找到了一个小小的阀门。 他用长勾将阀门拉开,缸中热气腾腾的水瞬间冲出阀门,涌入地上的数道弯沟,沿着弯沟流入了地上的小孔里。 弥散的热气笼罩着整座山,他们将灯油倒在底部的乌木架上,点燃,火舌瞬间四蹿。 黑色的烟和白色的气相互缠绕着,最后是黑烟吞噬了一切。 木架轰然倒塌之时,地面也震颤了数下,还伴着凄冽的叫声。 李及双稳了稳心神再仔细去听,才听到是身后的林中的“鬼鸟”噪鹃在叫,一声紧过一声,一声盖过一声,直到冲上调音的最顶,声嘶力竭了,才戛然而止。 往回走时,沈无淹背着她,她摸了摸他的脸颊,已经不再滚烫了,但是也没有以往那么冷。 “你好了吗?”她把头埋在他颈窝,轻轻地问。 “好不了了。”他答。 她第一次听不出来他话外之音,但他是对的,这世道的确好不了了。 上了木筏,沈无淹和燎叶撑船,逆着水流往来时的方向走。 庚柔问李及双:“德姜不是二当家么?既然都是一伙的,那些人为何要这么费劲地折磨他?” 李及双答:“德姜说应潮珠被他吃了,所以他们才开膛破腹。” 庚柔倒吸一口凉气,好久好久才问,“那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做的。”她漫不经心地说,好像这件事不曾惊心动魄到让她胆寒。 洞燎里的火光并不亮,至少不足以让她看清庚柔的表情。 庚柔没有那么亢奋了,没有人再说话,李及双强撑着不要睡着,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抵达了弥漫着海水的暗洞边上。 他们如何来的,便如何回去,游过礁石下的暗洞,借着潮汐力量回到岸上,穿过茫茫茅草丛,抵达了迷濛林的边缘。 迷濛林难得地没有下雨。 行至绕壁山脚时,李及双醒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沈无淹说话。 满脑子都是伥人。 她说:“地下的洞顶就像平棊天花一般平坦,那伥人竟能像昆虫一样倒着攀附在洞顶上吗?” 又说:“也不知那热水烫死他们没有。” 庚柔忽然在分岔路上站定,对着另外三个人道:“我想,我们还是在这里道别吧。” 前方的三人回过头来,燎叶大惑不解:“我们?你跟谁?要去哪?” 庚柔翻了翻眼,不耐地说:“自然是你,给我过来。” 李及双按了按沈无淹的肩膀,他把她放了下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