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
盆放到架子底下,再把纱布铺在木盆底上,然后小六,从木桶里舀三勺漆进去。” “然后把纱布拧起来,就像拧毛巾一样,两个人各拿一端,使劲!” “把两边挂到架子上,拧的同时使劲往下拽,把纱布条绷直。” “小七小八,你们俩就照着他俩做!” “是!”小七小八干劲满满。 这样人力压榨过滤生漆是项重体力活,不过在系统暗中送挂的情况下,他们榨起来十分轻松,似乎也没费多大的力气,一桶桶的生漆就全部过滤完成了。 而外出砍树的学徒也在砍伐地原地开工,用斧头将木材削皮成段,而后依据袁苒交代的尺寸,制作妆奁底胎。 生漆过滤完成后,会被按照大约三比一的比例分成两份,其中占大头的那份在经过熬制后成为黑色大漆,而另一份则是用麻布盖好存放。 日中炎阳高照之时,袁苒吩咐学徒们用石头搭了个简易灶台,上头架起一口大铁锅,而铁锅下头则是熊熊燃烧的干柴烈火。 袁苒让两学徒将一桶生漆倒入铁锅,而后让他们四人轮流用大铁勺片刻不停地搅拌。 锅中的漆在日光暴晒和高温烧灼之下迅速氧化,由最初的乳白色转变为棕褐色,最终变成炭黑色的半固态粘液,体积缩小为原来的三分之一。 系统加持缘故,熬漆速度也是极快,学徒们一桶接一桶地熬着,手法也由生疏变得愈发娴熟了起来,时不时地还能抽出脑子来谈天说笑。 袁苒望着他们一派和谐的模样,感到由衷的欣慰,嘴角不可察地微微翘起,可抬眼时,却瞟见一个绑着绷带、高挑挺拔的年轻男人,正倚在木屋门框上,神色淡然地望着她,像是杵在那好一会儿功夫了。 袁苒抬脚走了过去,“你醒了怎么也不吱一声,站多久了?” 李景煜答非所问,“是你替我包扎的吗?” “不是,我哪里会,是我去山下村里找老猎户帮你治伤的。” “那时大半夜的,城门还未开,就没带你进城。” “猎户进山打猎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我估摸他们应该会处理,果然他们家里都备着草药呢。” 他又朝着铁锅努了努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袁苒装腔作势打趣道:“这是我们的独门绝技,你个外人少打听!” 李景煜很识相地收回了视线,“那你们什么时候进城呢?” 袁苒揣摩了下进度,道:“快了,等其他人回来就可以回城了。” “还有其他人?” “嗯,还有几个在别处砍柴,酉时前应该能赶回来。” 李景煜垂下眼眸,在心中盘点了下目前的局势,思考着眼下的处境。 见他沉思不语,袁苒询问道: “那你呢?是要进城还是远行?” “你家在何方呢?要我们送你一程吗?虽然老猎户说你骨头没断,但你身上应该还很疼吧。” 李景煜心知太子一击不中,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回去后免不了再次被他暗杀,同时谢国公府二姑娘也着实让他头疼得很。 朝廷风云变幻,他显然是不能在这关键时候得罪她再生风波的,但若让他答应她呢? 虽则与谢国府结亲对他如今的处境大有裨益,但一想到要与那等骄纵无礼的大小姐过日子,还不如让他抹脖子呢! 况且,他李景煜岂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