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心
次日,薛容鹤依言没来。 人人都观望着,以为是贤王公务繁忙,少来一日也情有可原。 可一日不来尚能解释,连着三日不来,这便是松雪姑娘失了一位大恩客。 朝中则以为,是三皇子那份弹劾奏疏起了效果,让薛容鹤有所收敛,开始专心查案了。 暗香楼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早就闲言碎语满天飞。 沈昭之前让沉香、檀香二人淋水,也从以牙还牙变成了仗势欺人,楼中无一人给她好脸色。 唯一的好事是,阿萌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身上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已能下地照顾她。 此刻小丫头正急切地安慰沈昭,“姑娘,王爷一定会再来的,他只是、只是最近有些忙,他一定会来的。” 苍白的话语逗笑了正进屋之人,沉香抚了抚鬓角,一步三摇到了床前。 “这小丫头还挺天真,‘花无百日红’这道理没听过吗?”她走近床边,伸手抬起沈昭的下巴,凑近打量半刻,“只是我没想到,妹妹衰败地如此之快。” 沈昭眉头微蹩,甩开她的手,神情倔强,“我与王爷约好了,待他忙完这阵,会回来看我的。” 沉香忍不住大笑起来,她抹了抹眼泪,“还真是主仆情深,都一样的天真可爱。” 这几日沈昭闭门不出、拒不待客,弄得老鸨也颇有微词,早不似往日那般对她满口夸词。 沉香便淡忘了那夜,沈昭带给她的恐惧与惊吓,只觉得是狐假虎威罢了。 不过三日,就上赶着来落井下石,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沈昭眼睫微垂,再未反驳出声,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 阿萌气得小脸通红,正要骂两句,却被沈昭按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沉香见状嗤笑道,“妹妹,我劝你莫要故步自封,自古嫖客多薄情,即便他是王爷,也一样是个负心汉。” 沈昭依旧沉默着,直到沉香得不到回应自感无趣,翻了个白眼出门后,她都一动未动。 要不然,她害怕自己就此笑出声来,毕竟薛扒皮的名声,越来越臭了,她可真是喜闻乐见。 旁边的阿萌不明所以,担心得就差团团转了,但又害怕自己一开口便触及沈昭的伤心事,只好默默地出了门,预备寻些小糕点逗她开心。 阿萌不知道,就在她离开几息之后,开着的窗户外,瞬间翻进来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 沈昭神情平静地坐在桌旁,甚至还为他倒了一杯茶,招呼道,“喝口水吧。” 此人正是她刚入长阳时,那个带她熟悉贤王府的侍卫——开阳。 “沈姑娘,今日可有进展?”他例行公事一般问道。 王爷既然将此事交给他,便是信任他,定要时时操心、日日询问, 沈昭颇为无奈,这人看着沉稳,谁知活像个操心的老妈子,这才第四日,还剩六日时间,她的局才铺开不久,也不知他日日问个什么劲儿。 是特意来确认一下她还活着吗?好第一时间给薛容鹤报信? “开阳大哥,”沈昭推了下茶杯,“你先喝口水。” 开阳摇头拒绝,“我不渴,沈姑娘直说便是。” 沈昭扶额,突然抬眸看向他,“开阳大哥白日便随意进出女子闺房,是否颇为不妥?” “这、这······我只是例行公事罢了!”他的脸瞬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