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美
定远侯不顾阻拦,骂嚷着冲到雅间前,一把掀起帘子,待见到里面坐着的人时,满脸横肉狞起,冷笑道,“原来是贤王啊。” 薛容鹤放下茶杯,身形未动,轻轻咳嗽两声,“侯爷,许久未见了。” “确实,”定远侯撇撇嘴,大腹便便地坐在他对面,“王爷刚接了大理寺那烫手山芋,怎么今日还有闲情雅致来此处?” “侯爷说我,您今日怎么也来了?”薛容鹤笑了笑,不动声色道,“看来是侯夫人回娘家了。” “王爷慎言!”定远侯拍案而起,盯着他怒道,“失踪案迟迟未破,您却有时间来暗香楼消遣,就不怕我在陛下面前参上一本吗?!” 定远侯夫人乃镇北公嫡女,虽说国公府没落了,可定远侯府也同样在走下坡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定远侯夫人在侯府自然说一不二。 可定远侯是个贪酒好色的,婚后少不得被自家夫人整治,在长阳那可是出了名儿的惧内。 薛容鹤此番提到侯夫人,摆明了给定远侯上眼药,让他注意着点儿,若把事情闹大了,回了家还得挨收拾。 “侯爷息怒,”他又咳嗽几下,“父皇既然把大理寺交给我,那便是信任我,这案子大理寺与刑部联手查了三个月都无甚线索,我一刚接手之人,又岂能立即破案。” 他这话说得巧妙,先暗示定远侯不要忘了,他才是皇帝的亲儿子,如今获得宠信,已不可同日而语。 其次,失踪案久久未破,如今以他一人之力,拖上一个月也情有可原,自然轮不到定远侯这等空有爵位、而无实权之人置喙。 “你、你好样的!”定远侯心中恨极,一个母族败落、母亲疯癫,宫中无任何依仗之人,竟敢对他出言不逊! 他眼神像是淬了毒,眯缝眼里满是算计,恶狠狠地瞪了薛容鹤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罢便转头向外走去,却正好撞上沈昭进来,抬手便要去摸她的脸。 沈昭偏头避开,眉尖微蹩,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差点拳头便挥出去了,冷冷道,“侯爷,请您自重。” 定远侯没法将气撒在薛容鹤身上,便将沈昭当出气筒,顿时破口大骂,“你个出来卖的小贱皮子装什么清高!他出三千两,爷爷我便出六千两,今晚你就得从了本侯!” 沈昭见他伸手便要来扯,薛容鹤却坐在原地未动,只好瞅准时机侧身避开,步履踉跄向薛容鹤奔去。 “客官,救救小女子!” 薛容鹤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像是看戏一般,待沈昭躲在他身后,才抬眸看向气急败坏的定远侯。 “侯爷,慢走不送。” 定远侯气得满面通红,那身肥肉跟着他一起颤抖,狠狠盯了二人一眼,甩袖离开。 今日受此大辱,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桌上的香燃了半截,门外看热闹的也都散了,暗香楼逐渐平息下来,再度恢复往日的醉生梦死。 “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薛容鹤一改人前病弱,黑眸幽深,“松雪姑娘真是耍得好手段。” 沈昭微微一笑,瞥见立在一旁沉默的程峰,他果然看出来了。 方才竞价时,程峰一出口她便听出来了。 薛容鹤不知犯什么病,前几日发了那么大脾气,亲自下令将她“卖”进暗香楼,还以为这人真要将她扔进楼中不管了。 进楼前,程峰给她详细讲解了大雍世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好在她记忆力不错,这才能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