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妓
在男人堆里,怎会不知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沈昭快速换好衣服,出去的一瞬间,她流露出几缕杀气。 没有等身铜镜,她不知自己是何模样,外间的老鸨和沉香先是一愣,随后连连赞叹起来。 沈昭骨相皮相自是一等一的好,否则“南明第一美男子”的盛名也不会多年尽归于她。 她自小练武,身板挺直,又多年征战沙场,隐约间露出一丝冰冷杀气,若说她是坚韧翠竹,不如说是挺拔雪松,身上杂糅出一种神秘的气质。 她冷冷瞥你一眼,便如同置身凛然秘境,顿觉高不可攀,令人生出无限征服欲望。 老鸨眼中发出精光,她见到沈昭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捡到宝了,可没想到竟是这般稀有之宝。 稀有独特到,全长阳的花楼都无一人可与她比拟。 她多年淫浸此道,从一小小花妓爬为暗香楼掌柜,什么样的男人她都见过,自然明白男人最容易为什么样的女子疯狂。 不论是美艳动人、温柔可爱,还是娇软嗔怪、异域风情,只要拥有后,时间一长也会兴致缺缺。 唯有高岭之花、高山雪松一般的女子,她们永远高高在上、睥睨众生,才最容易燃起男人的征服欲,让他们百求不得、寤寐思服,最终彻底疯狂。 老鸨顿时笑得牙不见眼,上前挽住沈昭,声音都甜腻了几分,“松雪,时辰快到了,咱们登台吧。妈妈保证,今夜你一定会让全长阳的男人都为你疯狂!” “妈妈谬赞了,”沈昭神情平淡,仿佛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如今我也是暗香楼的一份子,楼里生意好我才能好,还要多谢妈妈培养提携。” 老鸨虽明白是客套话,但仍被夸得心中舒服,她完全忘了立在一旁、最有名的乐妓沉香,亲昵地拉着沈昭出去了。 阿萌趴在床上,被沉香眼中疯狂嫉恨之意惊得心中狂跳,连忙将头埋进被子,直到她离开。 暗香楼宾客云集,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花妓们游走在不同客人之间,眼波流转、媚眼如丝,青葱玉指轻轻一挑,便将他们勾地魂飞魄散。 正中间的台子上,乐妓依次排开,唯有一弹琵琶的女子位于中央,轻拢慢捻,暧昧顿生。 老鸨叫停了乐曲,拉着戴了帷帽的沈昭走了上去。 她拍拍手,笑意盈盈地娇声道,“各位客官,我们暗香楼今个儿又添了位新妹妹,名叫松雪,今日挂牌登台献丑,还请各位客官我给个薄面,多多照顾。” 顿时掌声叫喊四起,“好!!”“柳妈妈真是好眼光!此等佳人我们怎就没见过啊!”“柳妈妈,一会儿可得让松雪姑娘陪我喝两杯啊!” 老鸨待声音间歇,这才缓缓道,“客官们莫急,咱们还是老规矩,价高者便可请松雪入幕演奏。” 二层皆是雅座,一穿金戴银的肥胖男子嚷嚷道,“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快摘帽,让爷爷我看看美人模样!” 老鸨微微一笑,“侯爷莫急,这便开始。” 说罢,她将一根深绿色玉箫放入沈昭手中,轻轻拍了拍,“好好演奏,莫要让妈妈失望。” “妈妈放心。” 烛光百盏,将台上照得明如白昼,静谧氛围下,众人目光聚集于沈昭,只待她揭下帷帽。 只见干净白皙的手指有序错开,置于玉箫之上,缓缓撩起帷帽一角,置于红唇边—— 突起一声急啸,随即猛地降下,盘旋之间忽高忽低,宛若冬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