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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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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孩子十四岁了,长大了,有点自己的想法、不再那么黏人,也是正常的。

当顾上弓再次回卧雪庄时,是在正月一日,顾杪的十八岁生辰。

寒冬的冷气还未消退,屋檐树桠还有着积雪,顾上弓带着一身白花花地冷气,没有一句祝福,二话不说地把顾杪带去了密室。

密室中只有一盏不那么亮的瓦灯和一张摆满了针筒药汤的桌子,灯辉映照在顾上弓的脸上,昏暗发白,显得那张消瘦如骸骨的脸更加不近人情,带着阴暗晦涩且难懂的情绪。

顾杪头一回感觉到了害怕。

顾上弓叫她转过身去褪下外衣,不由分说地拿起桌上的尖椎就刺上了她的背脊。

桌上有碗药剂,浑浊粘稠,泛着金红流光,宛如势欲喷发的火山岩浆,散着危险的芒。那药剂正被巴掌大的蒸汽炉炙烤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尖椎沾上了那汤剂,刺破皮肤,深入骨血,那是抓心挠肝的疼痛。分明是滚烫的药汤,接触到皮肤之时,却是深入脊髓的寒冷。

顾上弓在她的背上刻画着什么,从颈下,到蝴蝶骨,再到腰窝,那张图蔓延了她整个背脊。

药水入骨,浸冷三分;血水溢起,刺痛非常。

身体逐渐变冷,眼前一片模糊,顾杪几乎控制不了因为寒气侵袭而不住颤抖的四肢,但她不敢吭声。

疼痛持续了许久,也许有三个时辰,也许不止,顾杪不清楚。

她只知道这儿的门没有关紧,外面地窖的水滴声响了几千声后,忽而断了。那似乎是外面偷偷来了个人,水滴落在了那人的身上,没了声音。

那人没有掩盖气息,呼吸声大得可怕,但她爹没有与那人说话,只是沉默地把门关牢实了。

石门紧闭,阻绝了一切动响。她爹忽而叹了口气。

“从现在起,你只能成为一道影子。”他道。

顾上弓收了手,尖椎的端头早被血染成了锈蚀般的暗红。顾杪又冷又疼,好似千百万只虫蚁爬满了整个背脊,同时啃噬着她的骨肉。

顾杪不解:“谁的影子?”

“前朝遗孤与当朝长公主的独子,萧鹤别。”

直到那时,顾杪才知道,萧鹤别究竟是谁,而她爹又整日里在忙些什么。

当今的和光帝赵弋曾有个大他三岁的长姐,名赵锦。顾上弓还是太子赵弋的伴读之时,与赵锦亦是交好,三人常结伴巡猎,打些山鸡野兔,自己烤火吃,关系非同寻常。

“您老情人是长公主?”尽管虚弱地几乎发不出声音,顾杪依旧忍不住问道。

顾上弓没有反驳,也没承认,只是沉闷道:“长公主是天上星。”

天上之星,不敢摘,也不能摘。

更何况,顾上弓是功臣之子,就算是二人再交好,太上皇也万万不可能将一国的公主赐婚于他。让顾上弓留在皇宫作为太子伴读已然是最后的让步,再有甚者,则皆不可予。

对长公主的爱慕,顾上弓只得深深埋藏在心底。

没过几年,赵弋继位,皇位更迭之时朝政不稳,临人趁机入侵。磐甲兵还未问世的北豫自然不如现今。顾老将军交还了兵权,然非兵法之将又怎知练兵之道,十年磨一剑的将士们却疏于操.练,最终不敌临兵,城池沦陷。

赵弋没法,想出了和亲之政。

可他不知道的是,长公主早就心有所属。

“皇宫中戒备森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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