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情的打击

转眼又是一年夏天，2019年，高考终于快到来了。我当时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可偏偏，天总是不遂人愿的。　　五月中旬的时候，我因为胃疼跟老师班主任请假去看医生，做B超的时候，无意中，医生让我做了别的身体检查，检查结果医生告诉我说是慢性阑尾炎。我当时的脑袋空空的，我问医生阑尾炎是要吃什么药吗？医生告诉我说我需要手术。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对医生说：“医生，我下个月就要高考了。”医生很同情我。他跟我说：“孩子，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做手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估计你即使做了手术也不能去参加高考了”。后来医生对我说了什么我已经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他的话就像是五雷轰顶一样，把我压垮了。　　我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跟在山东打工的爸爸妈妈说手术的事，又是怎么跟班主任老师请假，怎么去医院的了，只觉得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不知为何老天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让我在高考之前受那么大的打击。　　第二天，妈妈电话告诉我说：“阿程你乖，听话啊，爸爸妈妈现在回不去，妈妈跟你姑姑说了你去医院做手术，姑姑去照顾你”。我木木地点头、挂电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地委屈。　　姑姑和姑父来医院的时候，我的眼泪就那么地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看到姑姑，我好想扑到姑姑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我知道姑姑不是我的妈妈，我不能在姑姑面前哭。　　第二天手术之前，姑姑和姑父在手术室外面对我说：“阿程你不要怕，做完手术以后你就会好了”。我拼命地想说疼，想说，姑姑我怕疼。可是我心里知道在我面前跟我说话的并非我的父母，我不能对他们说出我心里想说的话。手术室的门关上的刹那间，我的心里觉得上苍好像要把我的生命带走了，这里没有我熟悉的亲人，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就像是要带孙悟空去阴曹地府的黑鬼和白鬼——我害怕他们。　　医生跟我说了叫我不要害怕，好好睡一觉之后就不再跟我说话了。我心里害怕的知道，我这一睡，不像我平常的睡，我可能睡了就不再醒过来了。当时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细想，麻醉剂就让我很快地睡了过去，伴随着医院里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和窗外阴沉沉的天，我知道，等我醒来时，我就再不会是从前的我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快黑全了。我的嘴巴里说不出话，只能勉强说出几个自己都听不清的字。我微微地跟姑姑说：“水，水......“，姑姑疼爱地告诉我说我现在还不能喝水，等到明天医生查过房以后就能给我水喝了。我安安静静地朝姑姑点头，嘴里说不出半句话来。　　麻醉剂的药性很快就过了——这是我没预料到的。很快地，我痛的只能拼命地跟姑姑说：“疼，姑姑，我疼”。我忘了那一晚我对姑姑说了多少遍那句同样的话了，只记得姑姑一直在跟我说：“程程乖，姑姑知道你疼，医生说，过了今晚就好了，你忍着点儿，姑姑在呢”。　　那种痛的叫不出声来的感觉，我真真是尝怕了。此后我一直怕去医院，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