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很好亲
有落下。
“什么王八?!”宁安不记得昨天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胡话,可从楼砚闷不做声的反应来看,定然是自己闹笑话了。
楼砚窥见宁安缩在裙下的脚,心道自己忽略了这茬,忙撕开自己墨袍的下摆,打算用布条子将其缠好。
“……我的鞋掉了。”宁安也发现了脚上过于清凉,凝眉闷声说。
犄角旮旯处的小靴子静静躺在那儿,楼砚余光中微闪,还是决定不告诉宁安是她自己闹着扔掉了靴子了。
“我们一会儿便去买。”顺带还要备点伤药衣物一类的,免得两人再落得这等狼狈的模样。
未免两人特征明显,楼砚还将自己的左眼遮住。
“我们回去若是正巧遇上了他们该如何是好?”宁安趴在楼砚背上去,被他很轻松地背了起来。
“我自有办法。”
一个瞎眼的姑娘,和一名独眼的情郎。
原本怪异的组合放在这乱世中,却也叫人挑不出错儿来。
楼砚备了些棉麻衣物,在临近的小酒家买下碗面糊汤,和宁安凑合着对付了一顿。
街上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旁人乍一看还会误以为是有人搬来了一桩小厢房。
那上头下来了一位锦衣玉袍的公子哥儿,圆身肥脸,身后跟着两三个孔武有力的下属,几人在对街客栈二楼落座。
胡云安大张旗鼓地点了一桌子菜,自顾自品了小会儿茶,兴致到了还捏住腰扇,哼吟了几句靡靡之音,作足了纨绔子弟的架势,这才收起玩乐的神色,四下打量起来。
他是偷跑出来的。
胡云安的爹,前不久新谋了个边防军机政要处师爷的职,虽说是花钱走关系弄来的小芝麻官儿,但过手的油水钱可不少。
胡家也迁到了边城内。
胡云安的爹是老来得子,他胡家就胡云安这么一个独苗苗,往日里因着时局动荡,连教书先生都是请来到家里面去上课的。
按理说,胡云安也算是锦衣玉食供着捧着长大的,就该听他爹的话,学点子文墨计谋,吞在肚子里,也好接他的衣钵。
可豢养久的鸟儿也会向往自由的天空。
随着自己逐渐长大,胡云安就觉得他爹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他。
胡云安的爹在政要场上越是如鱼得水,胡云安的心底就越是焦灼。
都说虎父无犬子,偏他不能出家门干出一番大事业,岂不是憋屈。
胡云安知道他爹不放心他,说他总是性情过于纯良,不懂人心险恶。
可他自出走半月以来,也没有碰上什么吓人的事儿,倒是游山玩水,见识了不少异域风光。
胡云安不出事,还以为是世道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黑暗,其实不然。
他重金聘请的几位护卫,又不是吃干饭的。
更不用说,他腰间那枚镶金令牌,在不成文的规定下,等同于是西城兵镇的通关文书。
道上的人不会闲着没事去打劫这样的人,这不是费力不讨好么。
楼砚思索片刻,却觉得这正是个好机会。
那辆雕花黑漆马车,从外间看着就很是宽敞,想来容下他和宁安也不是难事。
不过,这傻小子周边的那几个练家子,气息沉稳,步履矫健,从发现楼砚后,几人便一直站成防守的布位,观察着可能出现的危机。
他们不容易打发,从那傻小子身上还不好下手?
楼砚拍拍宁安的手,朝她轻声嘱咐,“宁安,我前去问路,你在这儿待会儿。”
这里的人并不认识楼砚几人,况且宁安与自己离得不远,就算意外出现楼砚也能及时赶回来。
“好,你小心点。”宁安朝楼砚那儿微微侧首,清浅的笑颜一下子就将二楼东张西望的胡云安吸引了过来。
胡云安倒不是他爹那样子的酒鬼色狼,但对于别样美好的事物,他也是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