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收容中心9

看了一下后视镜。

李一正半垂着眼，没有平时的傲慢或冷漠，他神色忧郁，脸上似笼了一层阴霾。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凌厉的眉峰，眼底的暗红像干枯破碎的玫瑰。

“你很好，”他说，“*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心的忧闷后面萧萧作响——我不能看见它们。”

“什么？”

“不是要听诗吗？”李一仔细打量了一番慕思思，确认没有异常后往后一坐，毫不在意形象地仰在靠背上。

随后他背的诗歌慕思思就听不懂了，他换成了孟加拉文。

在李一背诵的过程中，慕思思的记忆有所松动。

但李一停了下来：“前面是边缘白雾了吧。”

“是。”距离白雾还有二百米左右，慕思思干脆停下车。

这里是一处荒芜之地，长风从远处刮来，温和舒适。

“我没想到你会帮我。”李一说着，看了眼车后排的高义。

“你以为我会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那样想我就太不了解你了，我以为你会让我滚远点解决，不要碍了你的眼。”李一说。

“我讨厌麻烦。”慕思思没有直接回答。

“他确实是个麻烦，”李一认同，玩家之间互相坑害远比鬼怪可怕，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很轻松，甚至还有些愉悦，他的目光没有在车后逗留，转而望向前方，“你说，边缘白雾算不算天涯？”

天涯海角，这里是吗？

……

“你是指我们在逃亡吗？”

“不是吗？”李一笑出了声，把刚才的情绪压下，低头看了眼被零号控制的显示屏，顺势转移了话题，“我可是舍命陪君子，把生死攸关的方向盘交给了你。”

“不要说的这么紧张，没有那么严重。你下午去上班吧？”慕思思问，“你的收容任务怎么样？需要支援吗？”

“你想来随时欢迎。”李一说。

慕思思把车熄了火：“带他下去吧。”

高义路上尝试逃脱多次，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呆坐在原地没有挣扎，似是万念俱灰。

李一把他从车上拎了下来，为了避免洗车的开销，他将高义往远处拉了一些。那是边缘白雾的方向，高义没有抗拒，甚至配合他走了几步。在车上时李一捆了他双手，堵了他嘴巴，但没有去捆他的脚。

他顺着李一的意思向前走了一会，突然冲刺了起来。李一没有追，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进了边缘白雾里。

慕思思从车上跳下往这边走来。

“边缘白雾是联通副本的，你知道吗？”她问。

“我知道那些说是要去边缘白雾探查的玩家，再也没有回来，”李一向后退了半步，转过身，“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高义从边缘白雾逃脱又找到自己的概率比自己死在这个副本的概率都要小，担心这个实属庸人自扰。小心不被带进边缘白雾就好了。

回到车上时慕思思惊喜地发现车载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汉字消失了，手机也恢复了正常。陆念给她发了消息。

言：零号暂时休眠了，我去找你。

零号的休眠状态是指能接受命令、可随时唤醒的低消耗状态。慕思思驱车往回赶。

还车的时候遇到了问题，驾驶位后座有刀划破的痕迹，对方要价两千，包含租车费、维修费。

三人各有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