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福小区9

冷得伸不出手。

慕思思向上爬了一层楼，再次来到消防门口，门把手上已经凝了一层霜。

“我劝你不要打开。”小鬼说。

“为什么？”

“它们会顺着你的气息冲进来的。但只要你不打开门，它们就找不到你。当然，你也就可以留下来永远陪着我了。”

“这里是鬼打墙的门？它们找不到？”

小鬼没有说话，只是嘻嘻地笑着。

慕思思跺了跺脚，现在她的脚已经麻木，知觉消退大半。如果打开门看到月月与那群玩偶，以现在的体能是万万躲不过的。

“留下来吧。”小鬼的声音悠悠荡荡。

“好啊。”

慕思思头晕脑胀，一直双唇紧闭，心想可能冻出幻觉了。

“我都答应了，还不出来？”陆念问。

“你是谁？”

见陆念突然现身，小鬼瞬间警觉了起来。

陆念没有理它，转身看向冻的鼻尖通红的慕思思：“你得尽快离开这里。待会你闭上眼睛，往前走两步，然后向上踏十阶楼梯，再右转，走两步后向上踏九层台阶。最后向前三步，摸到门把手后打开门再睁眼。切记，中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睁眼，也绝不可以回头。”

“好。”慕思思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似乎开口说话也会流失大量热量。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依言闭上了眼。

一步，两步。

慕思思开始抬脚去踏台阶，但她没有感受到冰块一般的台阶，她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似乎是温热的。

在她睁着眼的时候，楼道里绝没有这种东西。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移开脚，将中心缓缓向前方转移。

那软乎乎的东西好像被压下去一块，中心前移后它似乎被压实了一些。慕思思小心地抬起另一只脚。

“等等！它不对劲。”

慕思思听到陆念在身后喊。

但她的另一只脚已经抬起，她重心继续向前，把第二步迈了出去。

依旧是软的。

她像踩在云彩上，又像是在浓雾里。

“别走了。”陆念说。

“那该怎么办呢？”慕思思的声音飘忽无力。

“倒回去，”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倒着回去就不算回头。”

“好吧。”慕思思应着，又向前踏了一步。

“不是让你倒回去吗？你知道前面有什么吗？”那个声音嘶吼。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你。”慕思思说着又前进了一步。

“哈哈哈，你认出来了，你和他很熟吧？”小鬼不再伪装。

“不熟，萍水相逢的情感导师罢了。”

“老师？”

小鬼的脑子好像没能理解，连导师的意思都不知道，他疑惑了一下。

“你是个好学生吗？”

“不是。”慕思思机械地向上走，已经走到了第五阶。

“你的老师答应我留下，他要永远留在这了，你确定不要停下吗？”小鬼问。

“我停下有用吗？”

“有。”

“不停。”

“为什么？那可是你的老师，你就这么看着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