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82. 克莱因壶③

完成了。

多弗朗明哥操纵的巨大线针集合体朝着少女的方向刺去，天空都仿佛变成了黑色，阴影遮住了视野，全部的丝线都像是流入脑中，铺天盖的嗡嗡轰鸣声在耳边翻滚着咆哮着，让人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在这一片昏天黑地的深色中，木川的身影忽然出现。

如流水般刺眼的鲜亮白金色就像火焰中燃烧的太阳光线，在窒息的黑暗中爆发出恐怖的温度。少女眼中的红色宛如在燃烧生命力，艳丽得有种触目惊心的错觉。

……

数分钟后，飞扬的烟尘终于静下来。

罗咳了几下，视野中心出现木川的背影。

少女看着前方，马尾辫微微散乱，鬓发翘起几缕，但脸颊依旧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伤痕。

她的手臂表面有一道红色血痕，之前密密麻麻的血珠冒出来，连成一条，血滴渗到周围的皮肤上，现在已经凝固了。海面和天空的湛蓝倒映在红瞳中，将那双眼睛也隐约染成了透明的色调。

她的神色有些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多弗朗明哥呢？”他忍不住出声问。

木川唯回过头，好像也才刚刚反应过来似的：“跑了，打不过我所以就带着部下跑掉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罗从地面站起身，撑着石板大口喘息，胸口微微起伏。木川顿了一下，然后就过去扶他：“你还好吗？”

“我的心脏你拿到了吧。”

“嗯，在这里。”

她从口袋里掏出对方的心脏递给他：“你可真会藏东西，下次在船上玩捉迷藏请你一定要参加。”

男人露出了无奈的眼神，接过心脏塞进身上的空洞里。

他的胳膊满是泥土和划开的血口子，明显是被人踩过的痕迹，鲜血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变成黑红的诡异色调。

在起身的过程中，大概是牵扯到伤口，即使紧紧地咬住牙，疼痛的闷哼声依然从他渗出血痕的唇角透出来。

木川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心脏藏在船上，就没想过解除能力后会把大家吓到吗。”

他从一开始就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来到德雷斯罗萨，将贝波的生命卡给了娜美，这样战斗结束后其他人会去佐乌找到他的船员。只是人死后，他的心脏也会因为能力丧失，从而变成一滩普通的血肉。

罗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把刀重新抗在肩上，瞥了她的手臂一眼：“那你呢，又是条件反射？”

“什么？”

“以你的能力，应该不会受伤的。”

“啊……确实，是条件反射，真奇怪。”

眨巴了一下红色眼睛的少女爽快地说道。

罗侧过头，木川眼角微弯，她坦然的笑容倒映在金色的瞳孔中，连带着似乎让他的眼睛也变得亮了几分。

他不由得回忆起两年前的事情，当时盛着热汤的小碗从贝波手中滑落，她也是横跨一步挡在他面前，甩手拍开了汤碗。

真是笨蛋。罗想。

“你是吃了条件反射果实的条件反射人吗。”他嗤笑一声。

“……”

木川唯露出无力吐槽的表情：“别抢我的台词啊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