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67. 果仁糖①

是每一万年就会发生一次的吧？”

她望向天空。

“举个例子好了。假设有红色的彗星闪烁，或者是蓝色和绿色的那种，整个天空都是各种颜色的星星——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幻觉吧。就算全世界的人同时都看到了，还是会把它当成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就是神秘现象，是一种法则。”

法则？富冈义勇本来打算立即反驳的话到嘴边又咽下。他张了张嘴。

她继续说：“既然是法则，那就没办法了。或许在猴子还没进化成人类的时候曾经看到过，恐龙和灯塔水母可能也看到了……但是现在哪怕我知道月亮就在那里，银河也在那里，可……”

她的表情非常平静：“红色的星星，果然还是不可能有的吧。”

透过月光，少女微微仰着脸，夜空一片漆黑，连星星都看不太到。她试着想像红色的彗星划过天空的样子，却无法顺利描绘出来，是想像力不够吧。

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一个疲惫的旅客。

这个没有办法明白感情的孩子此时此刻露出了一瞬疑惑的眼神，如果不管的话，她应该很快就能自我调节吧——说一些不着调的话，还是开个什么夸张的玩笑转移话题。她肯定会这么做。

富冈义勇突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沉声道：“数三秒。”

她一时有些愣怔，居然忘了反抗。

三秒钟能有多短？

很短很短，短到追悔莫及，短到心如死灰，短到一无所有。

少女长长的眼睫在掌心煽动，男生温热的手指传来温度，又很快抽走，光亮再次映入眼底。

“世界已经改变了。”他说，“你要的星星，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黑发青年坦然地低头看她，往常总是显得幽暗的蓝眼睛此时竟铺满了星光，倒映着银河的流动，像是宝石在发亮。木川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她忘记眨眼。

“…真的吗？”她问。

富冈义勇垂下脸，内敛沉稳的性格让他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动听话，也无法当面欺骗别人。他看着这姑娘亮晶晶的红眼睛，抿抿嘴唇，最后点了一下头。

“我会帮你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