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长眠(上)
“镇国公之女徐氏静姝,性温婉,识礼仪,懂大体,能言善才。其父徐端年曾多次立下赫赫战功,其兄镇守漠北多年。臣鄙见,当立为后。” 姚锦鱼这样写。 江泊眠拿着奏折的手在颤抖,他红着眼一遍又一遍看着奏折,试图从其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姚锦鱼的心意。 可是没有。字字绝情。 他大力将奏折扔到了地下,双手因为用力紧握而指节泛白。一团无名火在心中燃烧,烧得他浑身难受。 “姚锦鱼……”江泊眠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然后一脚将那份奏折踢远,“朕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吗?!” 那天江泊眠发了很大的脾气,他找出信鸽,私下里写信给姚锦鱼送去,质问她这是何意。 姚锦鱼的回信很快就来了。 “陛下已成年许久,中宫不可久置。立后乃镇国安邦良策,国不可久无国母。愿陛下二三思量,尽早立后,以断了不肖之徒的念想。” 她依旧冷漠而又疏离。 江泊眠泄气地垂下了头。小时候的姚锦鱼好像死了,那个他的好玩伴、他的青梅竹马已经消失了。现在的这个姚锦鱼沉着而冷静,尽职尽责地做好份内的每一件事情,是一个十全十美,无可挑剔的好臣子。只是再也不是他的好玩伴了。 江泊眠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信上的字,这每一个字都是尽职尽忠的好典范。只是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他只是想再等等、再等等。等等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会说些什么,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深爱对方。只要她开口,只要她说,江泊眠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奔向她 可是那个人没有。她像所有人一样劝他早日立后。 姚锦鱼,他的玩伴、他的青梅、他最好的臣,他的……挚爱。 于是江泊眠顺了一众老臣的意见,立了镇国公之女徐静姝为后。 已经是三月末快四月的时令了。 封后大典定在了四月初九,江泊眠忙的晕头转向,终于得空闲下来时,却收到了姚锦鱼辞官的消息。 江泊眠只是微愣了一下,道了句“知道了”,便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