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怜较娇软
花窗半开,鹿娘坐在窗前看树丫上的鸟雀,外头的树都发了绿芽,距安郎离开永安前往京城赴考已一月有余,思念漫漫。 窗台上摆放着一个玉瓶,放的是那支半枯的海棠。 连着多日,永安下起了大雨,雨水肆意的冲刷,鹿娘没由来的感到心慌,安郎已多日未来书信。 要不自己给安郎再寄去一封?思及此她立马 翻身下榻,鹿娘在信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对安临许的思念,嘴角带笑。 身边的仆从敲门进来了。 “何事?” “小姐,这是安公子那边寄来的书信。” 鹿娘眼浮现光亮,连忙上前接过,书信发皱,像是多次辗转他人之手。 鹿华漫心中更是难过的紧,急忙拆开书信。 不是,不是安郎的字。 “ 鹿小姐,我是安郎的好友,我们在去往京城的路上,突发山洪。” 鹿华漫心一空,泪已盈眶。 她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安郎乘坐的马车不幸被山洪卷走,我们已连着搜寻了好几日,都未找到他的踪迹,此前多听安郎念叨你,便想将此事告知于你。 鹿小姐,愿你照顾好自己,我想,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这是我们在搜寻中寻到的,是安郎的东西,现转交给你了。” 看到那一抹鹅黄,那是安郎受伤时她拿出来给他包扎的手帕,手帕完好如新,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诗句。 相思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 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无穷极 鹿华漫瘫坐在地上,望着窗边那红,双目呆滞,眼泪砸在信上,她想放声大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窗外。 天上乌云蔽月,就连星光也黯淡,暴雨从未停歇。 次日,鹿家以子虚乌有的罪条被满门抄斩,只一日,偌大的府邸空无一人,萧条不已。 倒塌的房梁中,有着受伤小兽般的呜咽,鹿华漫抱着父亲的尸身跪地痛哭,就在昨夜,父亲将她藏进他藏酒的地窖里,怕被人发觉,他将身子压在地窖木板上。 官兵追上后,父亲的头颅被一刀斩断。 他们鹿家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啊,为什么!!! 巨大的悲伤将她包围,爱人杳无音信,亲人死不瞑目。 傍晚时分。 鹿华漫将父亲的尸体埋葬好,带了面纱行至街上,想要找个铺子打杂活营生。 她想要攒够银钱找安郎的踪迹,她心中始终抱有可怜的侥幸。 “听说了吗?听说城门那边有个男子,浑身脏兮兮的,问他什么名字他又说不出来” 几个男人闲聊着从鹿华漫身边经过。 她眼眶通红,是安郎吗? 她激动的上前。 急忙问“他姓什么?你们有听到他说吗?” 那两个男人明显愣了下。 犹豫的回答道“好像是,安?” 鹿华漫往城门狂奔,心在胸腔狂跳。 城门空无一人,万籁寂静,星子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