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
,依次在浓云上流光溢彩,素衫华服将窈窕身姿围住,映衬着十五大好年华。对父母,对宾客,对天地的三次行礼皆是揖礼。 “你在害怕?” 在陪同乐怡去换第二套装束时,菱歌发现了乐怡的手正在发抖。 “来的都是他们两个的老朋友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他们,以前只听他们嘴上说过,现在他们都来了,我能不怕吗?” “你又来了……” 菱歌品出了她没说出口的话,她一定是在想若是自己做的不好定会让父母在老朋友面前丢脸了,如此这般,就又陷入了对双亲的执着里了。 “不说我了,菱歌你当初是怎么熬过笄礼的?” “我的没有那么多讲究啦,姐姐们一个帮我梳一点,一人给我套一件,母亲给了我字就结束了。” 在菱歌的陪伴下,乐怡渐渐,姐俩又回到了热闹的会场。就在红芙为乐怡捋平最后一撮头发时,那个带头与主人家玩笑的客人又“起哄”了。 “恭喜啊,听说你们这次不单是为爱女行礼,更有阖家团圆之。” 红芙心中一紧,停下了为乐怡梳妆的动作,叹道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责怪自己不该一时心软应了夫妇俩的好意,以至于如今真的影响了一家人的名声。这头红芙在那儿七上八下,那边客人又发话。 “我曾听得一言,侠女出风尘,如今侠女位于正宾之上,当真痛快!” 客人这话很明显了,他们并不嫌弃红芙的出身,大千世界,众生百态,除了那些个包藏祸心之徒,哪个不能相亲相交,旁人爱清高不爱红尘,他们偏要在红尘里走一番。 听到这番话,红芙终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婶子,好了吗?” 被晾了许久的乐怡忍不住轻声问。红芙同她悄声致歉。 三拜过后,先生终于愿意将藏了十五年的酒挖出来了,凡是爱酒的人家都免不了为女儿埋下一坛女儿红,数年的爱与泪全都随糯米藏进暗处,发酵出浓烈醉人的香气。一般来说,女儿红应当是女儿成亲时再起坛,但这对夫妇执意要在女儿成年时拿出来。 “为什么要她成亲再拿出来,无论她日后成亲与否,这酒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乐怡的父母一致对外,当真应了他们对女儿嘱托的,别管俗人眼光如何。 正宾念过祝词后,将酒递到笄者手里,乐怡小心地捧过酒盏,送到唇边,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尝到佳酿的滋味,甘甜而略带辛辣的香气在舌尖轻柔地淌过,似神仙瓶中的玉露浇灌幼苗,枝叶在刹那间疯长。 尝过美酒的甘醇后便是取字了。按规矩说这字由正宾来取,但乐怡的父母对此早有定夺,红芙也觉得此事又先生和夫人定更好,大大方方地便让出位子,把舞台留给一家三口。 初夏的风草木的芬芳撩动着年轻生命不安的心跳,新芽破土而出的的那一刻,总是带着颤颤巍巍的躁动。乐怡做了几次吞咽的动作,盯着父母的脸,不敢错过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抿唇,紧张得手心冒汗,直到那两副嘴唇同时启动,霎时间,天地寂静,连风吹过耳边的声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笄者的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父母同时说话交叠的声音。 [漱逸] 以乐怡心,枕石漱逸。 盼其一生能不为名利所扰,逍遥自在,天地间来去自然。 礼成。 “漱逸,好字啊。” 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