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啼妆泪红阑干
再去玩,不然好东西都被人淘光了。” “那我随齐环去西边,清波出产的墨极好,我去看看今晚能不能在摊贩那里淘一点难得的珍品。” 言冬笑眯眯地挽过齐环的手。 “我随阿宁去东边,声色之地尽显异域风景。” 埃莉搭上了磬宁的肩。 四人两两组合,各有归处,分组完毕了,约定在湖畔柳岸碰头,便与另一组挥手告别。 东街入口是草草搭的戏台子,勾脸的将军和毛贼在台上打得乒乒乓乓,底下观众连连叫好,不住地往台上扔碎钱瓜子,偶尔还混进了装着了少女心事的香包。喷火的艺人在对面敲锣打鼓,火焰冲天竟飞出三尺远,火势消退,白鸽展翅翱翔,白羽纷落,便宜了围观的孩童。训猴的老人捏出一朵红花,猴儿接过,将花朵别在耳后,惹得哄堂大笑。 再往里走,处处有楼阁,户户悬灯笼。醉酒的男人在楼上吹嘘功绩,身后的舞乐声跳出高高的阁楼,扩散到街巷的每一个角落。浓妆艳抹的姑娘们手指修长灵活,拨片在丝弦上奏出流泉淙淙,樱桃朱口吹出庭花悠悠,婉转歌喉羞煞笼中雀鸟,花容月貌,笑语绵软,皆是讨好醉鬼们的手段。 楼外是彻夜的欢喧,她们中的大多数人却只能在居室里强颜欢笑,罗裙锦裳,珠钗玎珰,被脂粉浓香和酒酿浸泡。偶得了透气的空档,纤腰弱柳,倚在栏杆上,潋滟流光的眸子将花灯深深印到心头,她们多想摘下挂在窗边的彩鸾,携上三五好友,道街市放肆一场。 屋里的客人又在叫了,他们迫不及待地要听美人再献一曲,触碰她的身姿容貌。凭栏的美人抹掉眼泪,舒展歌喉,离歇息还早,欢宴过后,她还要被座上最客人揽进张罗春宵。 歌女抹掉的眼泪溶着一股脂肪香,自高楼落下,不偏不倚,滴到路过的磬宁脸上,倒似后者流了滴泪似的。 磬宁抬头,正好撞上了女人那双含露的眼。歌女将自己的关乎自由的渴望都寄托到了十几岁的少女身上,投向对方的目光满是殷羡,可惜盼望炽热的眼神没能维持多久,她便被客人扯回了房间。 “能不能找点法子进去?” 埃莉郁闷地说。 “这不正在找吗?”磬宁苦笑道。 清波地区的秦楼楚馆为东部最盛,声色犬马之处,亦是藏污纳垢之地,常年在黑市混迹的人多爱到这里来寻欢作乐。因此磬宁才会想到来这里,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为了讨好楼里最高级的女子,一些‘客人’会将战利品展现给对方看,还有就是,为了虚张声势,部分人也会把他们亮晶晶的货物拿出来向众人炫耀。” 磬宁分析得头头是道,带着埃莉在店门前转了又转,一靠近大门,在门口揽客的“妈妈”就会甩着手绢赶她们走。 埃莉抱怨道:“我们就该化个男妆再来。” 尽管磬宁和埃莉有着挺拔的身姿和清秀的面容,远瞧也像是一个未经人事的俊小子,可一靠近,青春少女的外貌特征就在他人眼里暴露了个彻底。 “走吧,去别处看看,再找找。” 见此路不通,磬宁也不再死磕,拉过埃莉,到另一家阁楼碰运气。 为了另辟蹊径,两个姑娘进了一条冷清的巷子,零星亮着几盏纸糊的灯笼,与外头的热闹景象格格不入。 在走了大概十几米远的时候,刺耳的骂声吓了她们一跳。 “你这个臭丫头,还想跑?活腻了是吧,看我不收拾你!” 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