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风铎敲丧干戈起4
,林幺初记着他从前的嗓音还是极干净清亮的,而今却是有些暗哑,整个身子骨就如同一件碎裂了的白灰瓷器。 “此生感幸,能有一位毕生追求,我宁愿她终生不知有这么一个爱慕者,也望她余生安好,不要为一个已死之人的遗憾所羁绊,否则我是拖累了她。” 景南浔:“林姑娘你不告诉是为她好,你连家人也不告诉?” 秦苌垂眉:“长痛不如短痛,太早为我悲伤,不划算。” 景南浔却并不觉得他有多么无私。 换位思考,若是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某一天突然离去,或许要让自己用一辈子去回忆、去悔恨,那最后相处的几十天,自己没有更加珍惜,只当寻常来过。 那一瞬间降临的死别,是冗长的余生的意难平。 他道:“你只是在成全你自己。” 林幺初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没必要去左右他人的想法,秦苌告诉或不告诉,终究在他的一念之间。 秦苌听此,只是低头,不说话。 他无话可说。 他的确是从自己出发,为了让自己能坦然如初的面对自己的亲人,还有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去面对所剩不多的时日,才选择隐瞒。 他是自私的。 林幺初郑重道:“如果公子不想让旁人知晓,我们会帮你保密,只是,你不必太过消沉,我府上有位大夫,她医术很高,我可以将她荐来尽、” 那句“全力医你”未出口,秦苌打断她:“不必了。” 林幺初收了言。 “我姐也是病死的……如果这是我秦家的命数,我倒庆幸是我而非秦婳。我又担心,再过两年,同样的事会不会也发生在秦婳身上。她从生下来就鲜衣美食,倘若……”他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她死后,投胎到清贫人家,必定过不惯。好在黄泉路,奈何桥,我先走过去替她奠下一番家业……” 他说到这儿,有些吞言,踯躅了小半晌,他又轻轻的举言:“只是若真有来生……我不想再做个商人了。” 交代完这一切,他起身,向二位拱手鞠了一躬:“多谢今日二位听我说这些,也对不住二位,强遭我求,身上多背了件事。下次相会,不知是否有期,不过今日便是要就此告辞了。” (可你今天还没见到林溆一面。) (不会,可惜吗。) 他留下桌上的那些契据,推门走了。 不走几步,门内的二人便听得隐隐的咳声,掩在衣下,没在胸膛。 (唉,多少人有命无财运,你反倒是有运无命,富翁里病死的那个。也是叫人可惜啊。) 二人陷于一种沉默,随即又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目光便没有离开各自对面的那一双眼睛。 林幺初先是苦笑一声,而后道:“若是我哪天也病了要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阿溆,别这么想。) 景南浔伸手,只是轻柔的将她腰间的环佩调正了,没有看着她道:“你要是病了,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瞒不过我的,还不如乖乖告诉我。” 他又将林幺初牵着一起坐下:“若是那样,最后的日子,随你心意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必顾及我的感受。” 林幺初试探着:“若是我不想活了,你也舍得放我走吗?” 景南浔:“如果你病的难熬,抛下我,我也不会怪你。执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