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持银盏起为君寿5
儿啊……) 贺礼太多,兰萝全都清点完,要喝一口水才能与林幺初回话:“王妃,这,也太多了……” 林幺初却像见怪不怪,仍是平淡地带着笑,随手摸了副烟晶围棋子,放在手心端详了几眼,便又放了回去。 围棋子是灰紫色,触感冰凉,又有分量,是罕见的玩物,如同其他贺礼般,都是极有排面的。 这些权贵在官场上巴结景南浔不占优势,因为景南浔是武官,对这群内官一视同仁,也绝不会因着何人为他多说一句好话就给人家一个甜枣,所以总要在贺礼上分出个高低,就个个往高往好了送。 用真心的贺礼寥寥无几,别有用心的倒是比比皆是。 林幺初心不在焉的:“知道了,都收起来吧。” 却听得又有下人来报:“主公,王妃,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了贺礼,请主公和王妃去接驾。” (太子送什么礼?) 林幺初也有些惊异。若是景南浔过寿便也有点缘由,可如今是自己过生辰,对方是太子,难道也是为了讨好景南浔吗? 完全没这份必要。 那太子又是何意? 二人携手来到前院,宫里的公公身着官服,带着高帽,向二人行礼。景林二人亦如是。 那白发公公身后又有两名奴才合抬一个铜金宝匣,待前面互相行了礼数,应声抬到面前来。 那公公屈身道:“顺安王殿下,顺安王妃,此为东宫太子殿下所赐之物,还请二位过目,老奴好回宫向太子殿下回话。” 于是两名奴才开启宝匣,竟放着一副卷轴。卷轴的天杆是真金,上雕有暗纹,在匣子里熠熠闪光。 林幺初上前,亲自打开了这幅卷轴,景南浔倒是没有同她一起看,而是一直在看她。 那公公道:“王妃殿下,太子殿下命老奴向您解释,这画中的那滴红墨并非污渍,是太子殿下亲手所点,本是无意落墨,太子觉着应景,便留下了。” 林幺初表情没有什么波动,手上却是将卷轴轻轻卷了起来,屈膝向公公行礼道:“妾多谢太子殿下,还望公公替妾表明感激。” 公公颜悦道:“王妃若是满意,老奴也好回话了,那老奴就告退了。” “恭送公公。” 公公又向景南浔道:“顺安王殿下,老奴告退。” 景南浔微微点头。 待公公起身回宫后,景南浔仍是没有表现出对这幅卷轴的兴趣。 林幺初却主动向他靠近,将卷轴展开给他看。 过一会儿,她知道凭景南浔的本事定能看出其中的端倪,道:“你与太子,有过节吗?” 景南浔低头端详着这幅画,明白了林幺初的意思,却只付诸了安之若素的一笑,连碰一碰的心思都没有。 画中所绘,乃是一棵缀着红豆的红豆树,树的一条主枝上,栖停着两只白头鸳鸯,似在缠绵,有如人在耳鬓厮磨,亲昵情浓。 依那公公所言,这幅画乃是太子亲手所作,那么画中之物,无论树或红豆或鸟,皆由太子着墨。红豆鲜艳亮眼,只是那滴看上去就是无意间被滴下的红墨,几近毁了整幅画。 落在别处也罢,可它偏偏落在了其中一只个头大一些的白头鸳鸯的白色羽毛上。 雪白中夹了一抹血红,这定是败笔和失误,本毋庸置疑该将此画弃了要么重作,可方才那公公所言,太子觉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