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还有,把山菅兰这块的茎磨成干粉,调醋外敷,可治痈疮脓肿。” “嗯,俺记着了……” 他把碗里的墨往墙角一扬,将本子收进了怀中,又回头看看二人:“进来坐坐?” 这老乡长笑得和蔼可亲,如果有孙子孙女,应该也有林幺初大了。 林幺初看看景南浔,景南浔冲她一笑,爽快答应道:“麻烦老乡长招待,我们坐坐就走。” 这是景南浔的习惯,从前行旅再紧迫,若有沿路的百姓招呼去家里,哪怕只屁股沾沾凳子,也好过张口拒绝。 进了小堂屋,一眼便注意到了香案上的三个牌位,是老乡长的两个儿子,和他的妻子。 (难怪这小屋冷冷清清没个人气,原来是家里就剩老乡长一个人了吗。) 因何一眼便能注意到这三个牌位,因为家里算是“家徒四壁”。 当真是要穷的揭不开锅了。 院子里堆了一大堆东西,屋子里却一贫如洗,像是被人洗劫一空了一样。 老乡长刚要洗两个茶杯给二人倒壶茶,柴门外又有人来喊:“老乡长!孙二娘家母羊跑出羊圈啦!帮帮忙抓去啊!” 他马上放下洗好的两个杯子,难为情地对二人道:“不好意思啊,临时有事,就不招待二位了!”没说完就跑了出去。 林幺初喊道:“欸老乡长,您家门没锁呢!?” 门外远远传来一声:“不用锁!”正是将才喊话的小伙子。 他像是走进自家家门,熟络地走进堂屋给二人倒了杯茶。 “俺们乡没人家锁门的,哪有偷东西的呢!还偷到老乡长家,你看看还有东西偷吗?” (确实是这样……) 瞧见林幺初,他倒是楞了一下,这样的人物现在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不用说话便能让人觉出林幺初一定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娘子。 “公子是?” “哦,俺是隔壁张家的大儿子,俺叫张豆。” “张小公子,老乡长,去给孙二娘……抓羊了?” 这种事,也要乡长来管吗? 何况还是年纪这么大的乡长。 “是啊,俺们乡里的事,大大小小全是老乡长管的。你看院子里那些凳子桌子椅子的,都是俺们乡里人麻烦老乡长修理的嘛。” 难怪那么多杂物,原来都是乡里人的。 (为什么不找专人修呢?) 虽然二人没问,那小伙子倒是自己答了:“俺们老乡长修东西不要钱,大家伙就都愿意找他修。” “哎呀,俺们老乡长,是俺们的福星,当了大半辈子的乡长,没一天闲着的,也不是俺们不让他闲着,是他非要让自个儿忙起来,要是俺们有什么事瞒着他,他要跟俺们急的。” (原来是这样。) 景南浔只是默默看着那些牌位发呆。 牌位上没有写逝者的名字,只知道是两位小将士。 林幺初问他:“张公子,老乡长没有家里人了吗?” “有啊,俺们乡里人都是他的家人。哦,你说亲人呐?死了。两个儿子是战死的,朱老娘,也就是老乡长的老伴儿,也是救人死的。” (是满门忠烈吗……) 景南浔却突然抓着他的前臂问道:“老乡长的两个儿子,叫什么?什么时候战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