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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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月和屋外的坞佬同时心下一趔趄。

葬月：“不，如果是遭贼，贼人又为何不拿走这些贵重的物件，比如这个紫玉摆件？这个金雕荷花盏？”

葬絮：“对啊，葬月师姐说的有道理，这些贵重物品不拿，反去拿一些不值钱的。”

葬月：“这房里没的全是她平时爱用之物，且都是在一个人出远门的时候会带上的东西。”

葬絮：“说明？”

葬月：“说明筠宸是有计划的离开此地。”

葬絮：“哎，所以绕了半天还是回到了原点，其实我们也知道，整个圣山派已经与世无争这么多年，祥和安宁，又哪会有什么贼人，就算是今天闯山的那个人，也是在筠宸失踪之后才出现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屋外坞佬：（看来她们口中提到的这个叫筠宸的弟子在我来之前已经于这里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是啊，就算我知道了她不是被人掳走的，也并非被什么人所害，但我依旧不知她在哪儿，是否安全，有没有遭遇不测。”葬月颓然。

葬絮突然小声道：“听说今日闯山之人，便是为了打探九长老的消息而来。”

葬月：“我也听说了，长老们还为此开了会商讨此事，听说好像是云谷那边的一个俗尘里的门派。”

葬絮：“九长老性子跳脱，又常年在外走动，碰上一两个仇家找上门，也属常理之事，当年他抱筠宸上山，说她是赤月仙子转世，还被大长老斥胡闹。”

屋外坞佬一瞬间定在了那里，进入圣山派后的所见所闻在脑海中飞速腾旋，最终全部串联了起来。

（难道他们说的这个失踪的弟子就是当年被抱上山的那个赤月降生的女婴？就是她的转世？）怔愣了片刻，坞佬不可思议地想着。

屋内葬月继续道：“是啊，我那年也才二十出头，大长老便把筠宸交给了我，筠宸在四岁以前，反应和动作都很迟缓，仿佛永远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后来我偶然一次带她去辰农司的百草林，她看到一棵千年橘树，突然泪流不止，哭了一夜后，便像换了个人一般。”

屋外坞佬眼神摇晃。

葬絮：“我也记得此事，因为九长老的一句赤月仙子，全圣山的人都知道了九长老抱回来了一个傻子痴儿，是你一直不放弃，把筠宸养在身边，她四岁那年长哭不止之后，一夜间便仿若开了神智般，三长老也说她可能是被夺了舍，被妖魔鬼怪附了身，又是你坚称她就是你养了四年的那个人，才没有被三长老拿去炼丹。”

葬月：“我现在依然确认，因为筠宸不但记得她四岁之前的一些画面，身边的人她也都认得，且她对我的亲近从未变过，她就是她，她只是好像在出生时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在慢慢复原。”

想要起身安慰葬月的葬絮刚挪动右脚，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只听一声轻响，床底的一块木板翘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朝床下看去掀开了木板，下面是一个一个的油纸包，打开里面竟是各种手抄的符篆术法及阵法秘籍，以及一本明晃晃的《圣山派双修道侣生活指南》。

葬絮、葬月：……

屋内一时间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