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 里衣褪下,少年肌肤上的血已经凝结发紫了,却不减肌肉线条的流畅,突起向下延伸,没有一丝赘肉。 只是上边遍布着各种陈年旧伤,狰狞得像一条蜈蚣,奚凌年本以为徐梵梨眼中会有厌恶。 可烛光下少女的眼睛很明亮,很细致地清理起上边的血污,喃喃道:“奚凌年,你其实身子还挺好看的,就是这些伤不是为何人闹矛盾而是在战场上受的就好了。” 她发丝不经意间刮过他伤口,痛中又有点痒,奚凌年盯着她发间侧颜:“想不到夫人还馋我身子。” 徐梵梨咬牙切齿:“我说认真的,你真不考虑去投军?就这么甘心当一辈子纨绔子弟?” 读书也不指望他了,这么爱纵马打架的话投军也比天天去酒楼好。 “夫人当真就这么狠心要把为夫送去军营。”奚凌年打趣般的语调令徐梵梨手一抖,差点碰上已结痂了的伤口。 不与他一般见识。 徐梵梨深吸了一口气,把装满血水的盆抽走离开书房。 即便她已离开一会,空气间还残留着盈盈幽香,奚凌年捡起地下的糖葫芦,慢慢将外边的纸包解开。 糖衣晶莹剔透已有了些小裂缝,他失神地看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眼神一戾。 春泥在门外喊:“小侯爷,我家小姐的簪子好像掉在这了。” 开门见奚凌年不太好的脸色,春泥吓得一哆嗦。 奚凌年低头瞧见软榻一角的木簪,脑中不觉浮现刚刚她发丝拂过肌肤的感觉,递过去的时候补充了一句:“把那个也给你家小姐带去。” 徐梵梨本只是叫春泥去拿簪子的,没想到春泥回来多带了个糖纸包来,揭开看是一串糖葫芦,春泥都有些摸不清头脑:“小姐,这是何意?” 徐梵梨捏在糖纸上的手一抖:“先下去吧。” 纸边上还沾着融雪,看来是刚从外边带过来的,她不禁想这人也是傻,明明都这样了还有闲情卖糖葫芦,刚刚为什么不说。 糖甜得腻歪,底下的山楂酸得倒牙,上辈子加起来头一次尝到了甜,徐梵梨觉得奚凌年这人好像也没有这么讨厌了。 李秋云回乡后很快传回了消息,与范僇相依为命的瞎子找到了,趁他们还在路上,徐梵梨去城郊一处很僻静的小房子见了李嬷嬷。 “请问姑娘来找我是为何事。” 没骗人,徐梵梨上辈子与她是最亲的,生病什么的都是她照顾的。 她眼眶泛红,强行忍着才没有扑进她怀中,问:“放心婆婆,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嬷嬷还是头一回见这种京城贵人,起身就要跪在地上,徐梵梨拉住她,这一动作仿佛让她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她面不改色道:“老奴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或许是姑娘找错了人。” 一年多不见,李嬷嬷脸上的皱纹深了很多,上辈子她跟她一同收集证据从没有抱怨过一句。 徐梵梨望着这位满面尘灰的老人,垂下眸:“没有找错,想必婆婆也听说过,我就是那日敲登闻鼓的楚湘宁,只需把证据交给我,剩下的事就由我独自完成。” 李嬷嬷身躯猛然一震:“姑娘还是请回,老奴只是一介烧柴的婆子而已,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徐梵梨露出手腕上的手镯:“那婆婆不觉得我像谁?” 李嬷嬷猛然抬头盯着她,与徐梵梨朝夕相处那么久,对她的言行举